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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1页）

褚渊记得方知艾答应自己晚上不出门，他心下里担忧，“谢谢，我先回去看看。”

门卫看他脸色凝重，让他赶紧回去看看。

褚渊回到家，没有看到人，在卫生间里听到水声。他敲门。方知艾的声音尖锐充满了警戒，“别进来，我马上就洗完了！”

褚渊拧下门把的手维持了片刻，看到门后贴着的黑影抵着门，才松开门把手。

“我不进去，注意别摔倒了。”

方知艾克制住颤抖的身体，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复褚渊。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半边身体都擦伤了，脸上也有刮伤的痕迹。他余惊未了，现在还在心悸不已。

他目送褚渊开车带着鱼弯弯离开，一个人在医院呆立了许久，灯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神色恍惚几乎要晕倒。吓得值班的护士过来询问，差点喊医生。

方知艾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他神色太过于恍惚了，没有注意到司机淫邪的眼神和打量。方知艾又一次遭遇噩梦了。司机把车开到偏僻处，对方知艾动手动脚，方知艾在挣扎中拿出防狼喷雾，趁司机自保时跳车，幸运的是车速很慢，他跳车只是擦伤。正好一对好心的beta夫妇开车经过，把他送他回家。

方知艾是在褚渊回家的前几分钟到家的。

他趴在马桶上呕吐不止，不停的呕酸水，五脏六腑仿佛都在攒动，要顺着吐出来。方知艾力竭，气喘吁吁的靠坐在墙壁上，趴在胳膊上哭得无声无息。

过了一会儿，褚渊又来敲门。

方知艾站起来，用水洗了一把脸，开门迎上褚渊担忧的目光。

褚渊一眼就注意到他脸上和露在外面皮肤的擦伤，关怀道：“怎么弄的？”他抬起方知艾的手，把他拉过来靠近自己，掀起他的衣摆检查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方知艾甩开他的手，“下楼扔垃圾，被汽车鸣笛吓到摔了。”

褚渊握住他的手，停下检查，注视着他。“方知艾，门卫说你刚从外面回来。”

方知艾心虚的挪开眼，抽回手背在身后，忍不住抽噎，“我好累，想休息。”

褚渊见他躲避，无奈又不忍心逼问。“晚上吃了没？”

方知艾点头，绕过他上了床，掀开被子钻进被窝，藏得严严实实。

褚渊出去抽了一根烟，回来时带着一身水汽上了床，将方知艾揽在怀里，问道：“晚上出去玩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方知艾没有那么抵触时，褚渊检查完他的身体，只看到他身上有擦伤判断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见方知艾情绪萎靡不振，嘴唇苍白，没了魂一样，不由得也害怕他晚上一个oga在外面，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方知艾无声无息的哭泣，想起那双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让人恶心的手，想起褚渊抱着鱼弯弯，替她提着高跟鞋，方知艾觉得恶心，觉得置信。

褚渊掀开被子，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告诉我。”

方知艾心里怨他，闭着嘴怎么都不说话。褚渊问多了，他就哭，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褚渊问他：“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吗？”他基本笃定，方知艾晚上出门遭遇了危险。不想去斥责方知艾为什么不听话要晚上出门，只是恼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方知艾想起了他从自己面前经过却没看到自己，腹中顿时翻涌，下床冲向卫生间呕吐不止。

褚渊跟进来。

方知艾朝他挥摆着手，不让他靠近，尖声大叫：“走开！我讨厌你！”

褚渊霎时立在原地，不敢置信。

方知艾吐得眼眶都红了，眼泪洇湿了干瘦的脸颊，手脚乏软根本站不住。

褚渊顾不得他抵触，把他抱起来，掩藏在怀中。

方知艾挣扎无用，干脆也不反抗了，就倔强的不睁眼不说话，一脸厌烦的神色。

褚渊抱了一会儿，把他放下来，方知艾背着他开始抽泣，褚渊只好把他抱在怀里。抱了许久，褚渊半边肩膀和胳膊都开始发麻，“我去拿药箱，你身上的伤口遇水发炎了。”

方知艾从他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侧躺着缩成一团。

褚渊站在床边，凝重的无措的看着他。他走到门口驻足，回首细看方知艾，确定人没哭，才快速的去拿药箱。

褚渊拿着药箱坐在方知艾身边，看着被眼泪洇湿的床单，道：“如果你现在不想说，我也不问。但是，最后你一定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替你出气好不好？”

方知艾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褚渊看到他眼眸中熟悉的依赖一闪而逝，继而是冷漠与厌烦。他感觉到酸涩与疼痛，轻柔的脱下方知艾的衣服，检查伤口，才发现方知艾比他想象的伤得还要重。褚渊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人为凌虐的痕迹，松了一口气。“明天我请假，你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我陪你出去走走。”

方知艾眼珠转动了一下。褚渊不算是温柔的人，更不会在工作的紧要关头因为一点小事放下手头事。今夜的他，属实过于温柔了。但方知艾心中暂时放不下，此时也不需要他的温柔。他摇头，“不用，工作要紧。”

褚渊：“也不是特别紧急。”

方知艾：“不是特别紧急，那你为什么经常加班？和别的oga约会么？”

方知艾从来不会这么尖锐刻薄，以至于褚渊愣住了，他不气方知艾的态度，温声道：“什么时候和oga约会？事有轻重缓急，忽视了你，对不起。”

方知艾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这般刻薄，情绪简直不能控制，方知艾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把他和褚渊的关系搞得更加的复杂，低声道：“我好累，想睡觉，你别说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