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宁宁心中很是内疚,“那,那哥哥,怎么办?”
实在不行,宁宁就想法子求求雪仙女,让她不要下这里,不过想着在天界之时,她将雪仙女的雪衣裙不小心给化了,雪仙女现在怕是不肯听她说话。
她眼珠子转了转,神识空间里头好像还有雨仙子给的一把伞,说是能遮挡住世间万物进不到伞下,对了,这个可以的!
“哥哥,还有伞”
宁宁话还没说完,就被桑青言给打断,他似乎没听到宁宁这句话,说:“宁宁不必内疚,这雪又不是你让它下的,况且瑞雪兆丰年,这雪下了之后,地能更肥沃。”
听着这话,宁宁又糊涂了,“哥哥,宁宁不明白这雪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凡事皆有利弊,这雪自然也不例外,有坏的自然也有好的,咱们这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劫难,难道这次下雪,咱们还熬不过去不成?”桑青言耐心开导道。
宁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才说:“那哥哥你说,要怎么才能熬过这下雪天,宁宁给哥哥想办法,只要哥哥说的,就没有宁宁办不到的!”
“真的!?”桑青言顺着她的话,笑道。
“真的!”宁宁却是一脸的认真,不就是下雪嘛,她才不怕呢,哼!
懂了,这什么芋的,能吃!
到了次日,大伙依着往日的时辰去往桑家,远远地就见着宁宁那小丫头站得高高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一时好奇心起,他们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才刚走近,就听到宁宁念叨,“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她站在高高的土堆上还要踮起脚尖,手指一个个地点过了他们,倒是弄得他们一头雾水了,宁宁又在做什么呢?
此时土堆前已经站了不少人,都是面面相觑,都搞不懂宁宁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是他们来的时候,桑家兄弟就拦住了他们,让他们暂且站在了此处,见桑家兄弟都表情凝重,他们心中便觉不好,难不成又要出什么大事?
可他们又不敢开口问,似是能躲过一时就能享一时的清净,但这沉重的气氛还是慢慢散开了去。
有受不住这难熬氛围之人开口了,“宁宁,你在上面做什么?难不成是将我们当成小猪仔来点数了不成?”
他刻意这般说,就是为了驱散心中的不安。
奈何宁宁闻言却收起了手,板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道,“要是能将大叔们当成小猪仔,那可就好了。”
她这话说的虽是玩笑,但看她表情严肃的模样,还是让不少人心里一抖,上次宁宁这般严肃是什么时候来着了?
对了,就是上次地龙翻身的时候,现在宁宁又是这副模样,该不会又要来一场地龙翻身吧!?
要是真来的话,那可就完了,现在他们中不少人住的屋子都不用地龙翻身,他们自个用些气力去推都能将整个屋子给推到,要是真又地龙翻身了的话,他们可真不用活了,冬天快来了,没了屋子,相当于死路一条。
所以当他们听到宁宁等了许久,等到人齐了才说的下个月初六要下雪时,他们竟然还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不过就是下雪而已,熬两天也就过了。
说起来,他们都是从南边京城流放来的,京城本就比这北边的廉州温暖,到了冬天也甚少会下雪,所以在他们眼中这雪即便是下,也下不过两日。
宁宁见着他们皆是松了口气的模样,顿时就糊涂了,哥哥不是说下雪十分厉害吗,怎么他们都半点不慌的?
桑青言似乎知道宁宁此时心里所想,便暗自叹了口气,宁宁这话只说一半,那自然是引不起村民的重视。
于是他便小声提醒了一下宁宁,“不是还有吗?这雪是要下多久?”
“哦,对!”宁宁又一跃,跳上了土堆之上,大声说道:“这雪要下到明年开春时分。”
明年开春!?村民闻言一愣,一时间竟没转过弯来,现在才是十月出头,明年开春那可是要到三月,那岂不是要下上足足四个月的雪!?
终于反应过来的村民们顿时两眼一抹黑,下四个月的雪,这,这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是,唔”宁宁犹豫了,她知道她肯定不能说是她一路上听到往南飞去的候鸟说的,说是要有大风雪了,它们得赶紧飞到南方去避寒,哥哥说了的,在外人面前要少说些什么鸟儿说的,大黑马说的这些话。
想了老半天,宁宁也没想出个推脱之词,只得咬咬牙,跺跺脚,说:“因为这话是宁宁我说的。”
“那,那肯定就错不了了!”
宁宁是万万没想到,她这么说完竟然没人质疑,反而村民一下子就都紧张了起来,个个都看向她,“宁宁,那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在村民的眼中,宁宁可不仅仅是个才三岁半的孩子,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小福星,只要有她在,一定能带着他们逃过这一劫的!
四个月的雪啊,真落下来的话,他们就算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了。
面对着这么多人的期待,宁宁顿时觉得责任重大,“要是不想被冻死,那就得学宁宁躲在地里头,若是不想挖窑洞,那就在家中挖个坑也是一样的,月牙村的地可好了呢。”
这倒是有几分道理,其实这几日,他们帮着桑家挖洞的时候就已经察觉,这地下面可比上面暖和得多,就不说不会被风沙侵袭,就是这墙上都隐约透着些许温暖。
而且宁宁这话似乎将他们所想都看透了,这窑洞他们一时半会怕是修不起来,或是少了银两,又或是还是对窑洞能否住人有些迟疑,又或是家中就只有他一人单身汉,就算是想修,也修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