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宁宁一抬眼给瞪了回去,“不行,那也不要给哥哥,娘亲的屋子是宁宁的,宁宁的屋子也还是宁宁的,哼!”
不愧是横行霸道的桑青宁!桑青羽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吧,不抢就不抢。”大哥,明天我让人将那些土都拉走吧。”
他转头跟桑青言说道,“大哥,明天我让人将那些土都拉走吧。”
桑青言刚要点头,就听到宁宁叫住了他,“不行,不能丢掉,那些土就拉到田地里头,好不好?”
“田地里,为什么?”
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宁宁说好了要帮哥哥种地的呀,所以那些土就非常非常重要了。”宁宁说的时候还握紧了拳头,十分之用力强调着。
“但是那土我们瞧过了,也是松散得紧,就连东叔瞧了都摇头。”桑青羽说道。
他说的那个东叔是他们这一行人当中,农户里出身之人里头最厉害的一个,说他是从小小一块田地种起,慢慢的,慢慢的后来京城城郊外好几百亩地都是他的,就连巨麟殿脚下都有他的地,他们这一群流犯中甚至还有好几个也是给东叔家田地里种地的。
虽说光是凭借这些地,东叔都不必自己再下地干活,但他自小做惯了农活,竟不习惯有钱人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才过了没几天,就又抄起锄头下地干活了。
可三年前,也不知怎的,东叔被随便冤了个罪名,丢进大牢里,谁也不准见。
原以为是冲着他家的田地去的,等着他被关起来之后,官府就会借机将他的地收走,但他关在牢中三年,也没人去抢夺他家田地,只是这天实在旱得厉害,家中又没个懂得种地之人,短短三年不到,地已经彻底荒废了。
直到东叔三年后被发配流放到廉州之时,他才知晓了自家地里的情况,为此他甚至还痛哭了许久,不过不是为了他家失去了生计的家人,而是为了那几百亩地,就这么荒废了,他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一招散尽。
后来他想着,荒废了也就荒废了吧,毕竟他被流放到廉州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到了廉州,他再重新拾起种地就是了。
谁成想他竟又被丢到这月牙村来,这的地全是沙子,根本就没法种,这又是让他难受了许久。
为了开解心结,也让自己不胡思乱想,东叔才来了桑家帮忙。
起初挖出这么多土的时候,桑青言也请东叔来看看,若是还能用来种地的话,那也不必浪费了。
但东叔仔细瞧了,又拿在手里捏了许久,最终还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所以桑青羽才说要让人直接将土拉走,没用的东西倒也没必要占着位置,现在宁宁忽然说要留下,难不成又有什么点子不成?
“现在还不能说,等到明年春天,哥哥就知道了。”宁宁小小年纪,也学会了卖关子,还学会了冲着桑青羽挤眼睛了呢。
“既然这样,就照宁宁的话去做好了。”桑青言最终做了决定,宁宁从来都不会说大话的,她说能种,那就能种。
“谢谢哥哥。”宁宁说着,又给了桑青言一个大大的拥抱。
之后他们又说了些之后还要做的事,过几天等土都挖出来了,里头的木架子也该架上了,那就得有人去林子里砍些树木回来,桑青言之前去林子里瞧过,所以这任务自然就非他莫属了。
而陆子行说了,这窑洞还需要用泥混上水来糊住墙面,才能要窑洞变得牢固起来,之前水井之事是桑青羽解决的,那这抬水回来就只能让桑青羽去做了。
可又想着这水金贵得很,他们平日里用水本就已经十分节省,现在还要用水来糊墙,若是被有心人拿去说道,桑青羽怕是也难做。
“不怕,哥哥,咱们不是又弄了个水池将水又过了一道嘛?”宁宁忽然开口提了一句。
顿时桑青羽脑海中灵光一闪,对呀,那水过之前不是还留下了许多沙石和不能喝的水嘛,这不就可以用起来了!?
桑青羽这般想着,顺手拍了拍宁宁的肩膀,“不愧是咱们家的宁宁,就是聪明。”
“那是当然。”得了夸奖,宁宁立马就扬起了头来,要是有尾巴的话,怕是都要跟着翘上天了。
不过这也是杯水车薪,他们要建的可是有五六个屋子的窑洞呢,桑青羽再怎么想,那些泥水怕是都不够。
桑青桥见桑青羽这愁眉不展的模样,便扭头问宁宁,“要不宁宁你还是说说什么时候才能下雨吧,就跟之前一样,那么大的雨,那样的话,水肯定就不用愁了。”
“哥哥想下雨吗?”宁宁一副认真了的样子,“宁宁瞧过了,这雨水怕是一时半会下不下来,不过等到了冬天,就会下好大好大的雪了。”
“下雪!?”桑青言倒吸一口凉气,“宁宁,你说的是真的?”
“宁宁从来都不骗人,哥哥忘了吗?”宁宁歪着头,看向桑青言。
现在要是下雨就已经很糟糕了,桑青言心里清楚,下雨可不像是桑青桥说的那样有百般好处,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是破破烂烂的,屋顶都不严实,若是下雨了,怕都要淋雨生病了。
但下雨大家可能还有法子扛过去,但要是下雪了,这可就真的死路一条了,没有屋子遮挡风雪,没有衣衫棉被御寒,没有干粮储备,这一场雪下了之后,恐怕就真成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了。
听着桑青言将这些一一说来,宁宁顿时觉得事情严重,她本以为下雪十分漂亮,从不知道凡人在雪天竟是这般挣扎,所以她才没有将下雪之事告诉给哥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