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去看陆子行,陆子行也是一脸恍惚的模样,似乎神志不清。
“宁宁,这林子诡异得很,咱们还是先出去吧。”桑青言有些怕了,便催道。
“可是哥哥不是进来找木头的吗?不找了吗?”宁宁不明白桑青言怎么就要走了,她还指着不远处一棵大树,“哥哥,那棵树不好吗?”
“那棵树……”桑青言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忽然听到了远处的虫叫声,还有微风拂过,就连树木都没有了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样子,反而清新翠绿,令人心旷神怡。
宁宁扬起小脸,见着桑青言一脸释然的模样,便也跟着松了口气,看来哥哥已经觉察了,这林子里头已经干净了呢。
果然桑青言不再推辞,便道:“那宁宁你在这看着小猪仔,我去去就回。”
“好!”宁宁乖巧应道,附着在树木上的秽气都已经被凤凰之火给烧掉的,就算哥哥独自过去,也不会有事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宁宁还是让凤凰落在了桑青言肩上,“让它陪哥哥一块去吧。”
虽然桑青言不想承认,不过有这鸟儿跟着,他确实安心了不少,“好,我去去就回。”
陆子行见状,便也说,“那我也去找找有什么可用的草药。”
他说完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这小猪仔我借去一只,等会就还给你。”
“借它?为什么?”宁宁好奇心起来了,这小猪仔除了胖胖,很是可爱之外,难道还有别的用处?
“嗯。”陆子行点了点头,“小猪仔的鼻子灵敏得多,能闻出我们看不到的草药。”
“真的这么厉害!?”宁宁听着,眼睛都亮了,“那宁宁也要去,宁宁也要看看小猪仔多厉害!”
“那就走吧。”
于是陆子行走在了前头,宁宁赶着一群小猪仔跟在了后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小猪仔被关在凤凰蛋里太久了,有些晕头转向的,一时间弄不清楚方向地四处乱撞,可是费了宁宁不少功夫对他们又是哄又是教的。
好不容易它们可算是消停不乱走了,它们又忽然停了下来,冲着树根的地方用力拱,好像还真发现了什么。
“陆大哥,陆大哥,你快来!”宁宁忙冲着陆子行招手,回头就见小猪仔已经挖出了个黑黑的,菇子似的东西。
陆子行闻声走了过来,从宁宁手中接过那东西,颇为不屑道:“不过就是松茸罢了。”
“松茸是什么?”宁宁的眼睛眨巴眨巴,“能吃吗?是药吗?”
“能吃。”陆子行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就递了宁宁,转身便要继续去采药。
宁宁见陆子行这般冷淡,便以为不是什么好东西,刚要丢到一旁,就听得陆子行又补了一句,“不过挺值钱的。”
值钱!?那就不一样了,宁宁立马将这松茸牢牢抱在怀中,嘿嘿,宁宁喜欢那些雪白雪白的银子。
小猪仔还在继续挖着,除了又翻出了好几个松茸以外,还哐当地,供出一个金黄色的令牌。
就在那令牌被拱出来的瞬间,触碰过令牌的小猪仔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凶狠了起来,抬起头来就要撞向宁宁。
宁宁不过就是一抬手,就止住了小猪仔,“乖,别吵到陆大哥。”
那小猪仔顿时就被卸去了气力,软了下来,眼睛里的血红也跟着褪去,只剩下懵懵懂懂。
看来这东西就是林子里秽气的来源,不知为何,那令牌让宁宁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她正要伸手去捡起令牌之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的陆子行抢先一步,将令牌捡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这令牌怎么会在这里?”
宁宁十分警惕地注意着陆子行,令牌上的秽气不是陆大哥一个凡人能受得住的,他随时都会被秽气侵蚀,狂乱起来。
但陆子行竟一如往常般的冷淡,随便看了两眼就要将令牌丢给宁宁,“金子做的,能换不少钱。”
宁宁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令牌,连忙追问,“陆大哥,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陆子行应道。
这,这不可能啊,宁宁都能感受到令牌上残留的秽气,陆大哥怎么会不受其扰?
她一低头,便见这令牌之上,龙飞凤舞地刻着麒麟画像,就如宁宁曾经在巨麟殿中所见的麒麟造像一模一样!
“陆大哥,你认识麒麟!?”宁宁立刻抬头追问,“陆大哥难道是当年有意煌国国主的七人之一!?”
陆子行闻言愣了一下,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你怎么知道?”
宁宁要发财了!
“宁宁,宁宁是以前偷听奶奶他们说话知道的。”宁宁忙慌乱解释。
去选国主之人就算不被选中,余生也都会受麒麟的庇护,所以这刻着麒麟印记的金牌才会对陆子行全无影响,所以宁宁才会那般猜测,却没想到,竟然还真被她猜中了!
“哦。”陆子行似乎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宁宁那奶奶秦氏他也是知道的,一看就是喜欢瞎打听的,他们去选国主的时候在入巨麟殿前曾在街上游行过,也许秦氏是那时候看到他的也不奇怪。
只不过三年过去了,他跟从前几乎可以说是两个人了,这样还能被人认出来,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宁宁歪着头,将陆子行又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就像是第一次认识陆子行似的。
怪不得宁宁对陆子行总有种莫名亲近的感觉,原来她之前就见过陆子行,三年前,在要选出煌国国主的巨麟殿内。
只不过那时候有意选国主的七个人都是头披黑布,隐去了面貌,掩着了气息,就是为了不让要选出国主的麒麟被其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