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坑里?”赵麻子拧起眉头,这长形的坑看起来可不那么吉利的样子,睡在里头看起来不就是,不就是
他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脸上的表情已经透露了他的想法。
“赵大叔,你下来呀。”就在这时,宁宁在坑洞里冲他叫道。
赵麻子明明是想要拒绝了,不知怎么的,脚就已经踩了进去。
就在脚落地的瞬间,赵麻子便觉得暖意从坑洞四面而来,“这,这怎么这么暖和?”
宁宁刚要说话,就听到坑洞上,陆子行的声音传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地方风沙大,睡在坑洞里既可以避开风沙,又能保暖,那坑洞里应该还挺暖和的才是。”他站在坑洞边上说道。
他年轻时候四处行医,去过比这更北的地方,那的人就是住在坑洞之中的,他们或是依山挖出坑洞,或是就着地上挖出坑洞来,坑洞之中倒是冬暖夏凉,可比住在屋子里强多了。
认真听着陆子行说话的宁宁看向他的目光微闪,顿时兴奋道,“陆大哥,你来替咱们造屋子吧!”
纸笔拿来!
“我!?”陆子行皱起眉头,他可是个大夫,让他施针可以,让他造屋子,他可不会。
可宁宁望着他的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样,口中喃喃自语,“依着陆大哥,咱们该是在这地上挖出坑洞来,对吗?”
鬼使神差的,陆子行点了点头,他刚到月牙村那晚,被风沙吹得一晚上没睡好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见过的坑洞,只是那时候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抓不住影子。
现在被宁宁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了许多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细节,包括曾经见过的坑洞是如何修成的,里头是个什么模样的,他竟然一下子都想了起来。
见他双眼发直的样子,桑青桥以为他被宁宁的话给吓着了,忙要扶他坐下。
谁知道,桑青桥手才碰到陆子行,就听得陆子行沉声喝道,“给我纸笔。”
“纸笔!?”桑青桥愣了愣,这又是闹的哪出呢?
“哥,纸笔在二哥的包袱里有。”宁宁的声音一下子将桑青桥给拉了回来。
“哦,纸笔,我,我这就去拿。”
桑青桥急忙将纸笔拿了过来,陆子行一接过纸笔,立刻奋笔挥画。
已经从坑洞里头上来的赵麻子站在他的身边歪着头瞧,便道:“你这画的是什么呀?”
“是屋子呀。”陆子行没有说话,是宁宁替他回答的。
宁宁指着陆子行所画,说:“这就是宁宁跟哥哥娘亲吃饭的地方,那就是宁宁和娘亲的屋子,还有那边,是哥哥的屋子。”
“屋子?可是那床看起来怎么那么奇怪?”经宁宁这么一说,赵麻子还真看出了点名堂来,陆子行画得精细,竟然连屋子的摆设都事无巨细地画了出来。
那床看上去不像是平日里见着的木床,下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洞,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这叫炕,下面洞里可以放柴烧,这样床上就能暖和了。”陆子行停下了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副图画,这竟然是他画的!?
“哇哦,陆大哥,你好厉害啊,这屋子看起来暖和得很呢。”宁宁张大了嘴,虽然刚才她早就在陆子行的回忆中看到了这屋子的样子,可画出来别有一番震撼的感觉。
“这叫窑洞,冬暖夏凉,最适宜于这风沙厉害的地方了。”陆子行应道。
“窑洞!?好好听的名字!”宁宁兴奋地拉过桑青桥,说,“哥,哥,你说让大哥他们照着这来造咱们的屋子,你说好不好?”
桑青桥当然也看到了陆子行纸上所画的屋子,也是向往得很,但他也知道这造屋子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宁宁,光是有一张图,怕是造不出来吧?”
“不怕,咱们还有陆大哥呢!”宁宁转头看向陆子行,“陆大哥一定会帮咱们的,对不对?”
又一次,明明想要拒绝的陆子行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会帮你们的。”
幸亏他那时候在北方呆的时候不短,还真见过别人造窑洞,若是他能记起自己所见的,应该问题不大。
就怕他
这么想着的陆子行眼神飘忽,正巧就与宁宁的眼神撞上。
顿时,他莫名地定下了心来,没问题的,只要有宁宁在,他什么都会记起来的!
等到傍晚时分,桑青言和桑青羽从外头回来时,宁宁就迫不及待地拿着图纸迎了上去,“哥哥,哥哥,你看,这是陆大哥给宁宁画的屋子,咱们就照着陆大哥画的屋子来造,好不好?”
“他给你画的屋子?”桑青言接过图纸在桌边坐下,桑青羽也凑了过来。
陆子行则带着几分紧张地坐在了一旁,赵麻子是等着看热闹,而宁宁和桑青桥都是兴奋不已地等着两个哥哥开口。
那图纸上的画十分清晰,桑青言他们倒是毫不困难地就分辨出了屋子的布局,只是他们看不明白,这屋子跟现在他们所在的屋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桑青言将这话问出来的时候,宁宁撅着嘴,似乎对自己哥哥这反应很不满意,“难道哥哥没看出来,这是挖在地里头的屋子吗?陆大哥说,这叫窑洞。”
“窑洞!?挖出来的!?”桑青言和桑青羽异口同声,立马又低头看去,这地底下能造出这样好的屋子来吗?
陆子行便道:“这是从前我在北方行医时候所见的,那里的风沙也是十分厉害,村民便直接依山挖洞,或是在地上挖出窑洞,窑洞之中冬暖夏凉,还能抵御风沙,倒是也十分适合咱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