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言灵声自白曜口中而出,那诡异的黑气竟发出人一般的尖叫嘶吼,黑气之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挣扎的人脸,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白曜。
“白……泽……瑞……兽……!”
那黑气竟口出人言,浮出秦栀的身体化为实体出现在白曜面前。
白曜看见他时目光一冷,不屑道:“我说是怎样的浊气遇白泽之力不消,原来是大祭司以自身魂魄为药引,汇聚天地戾气养成了一只朱厌精魄。”
黑气桀桀大笑起来,指着白曜嘲讽道:“白曜,没尝过凛川蛊毒吧蛊毒之中,朱厌为尊,世间最纯洁的瑞兽白泽遇上世间最凶戾的蛊毒朱厌,孰胜孰败呢我真的好期待啊!”
以自身魂魄为药引,本身就唯有死路一条,临死之前能够将秦栀异化成兵灾朱厌,给白曜添堵,只赚不亏。
“杂碎。”
白曜双指按在眉心,本命灵兽附体,方圆百里鸟兽虫鱼皆欢呼雀跃起来,缠绵病榻的伤者惊喜发现伤口在快速愈合,老人呼出胸口浊气,孩童奔跑在山野,唱起嘹亮的山歌。
圣洁的光笼罩在朱厌蛊毒上,大祭司在痛苦中扭曲着,逐渐被净化为滋养万物的灵气。
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白曜!……我以万世轮回诅咒你,永堕魔道!”
白曜紧锁的眉在黑气消失殆尽时终于舒缓下来,他捂着胸口踉跄两步,扶着床架放在站稳,此番净化朱厌蛊毒着实伤到了他的本命灵兽,如今正是虚弱之时。
他坐在床边伸手抚上秦栀的脸,这张惨白的小脸一点点恢复血色,秀挺的鼻尖轻轻颤动着,俨然一副熟睡的模样。
看见她终于无虞,白曜紧绷的弦也放松下来。
终于结束了吗
倏忽之间,她的眉毛再度蹙成一团。
他双眼疑惑,不可置信地低眉望去,只见秦栀那双白净的掌心竟再度凝聚着一团黑气,是方才被他净化的朱厌蛊毒。
蛊毒竟然顺着秦栀的内力,一点点侵染进入她的身体,如附骨之疽般蚕食着她的血肉。
怎么回事
难道还有白泽对付不了的邪物吗
他再度催动内力与之对抗,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效果,甚至助长朱厌蛊毒越发强大。
“不好……”
秦栀如今失去神智,难以调动力量与之相抗,而白曜只能净化无法驱逐出体,若是直接净化秦栀,恐怕会葬送她的性命……再这样下去,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是个死字。
可他不想秦栀死去。
为今之计,便只有最后一条路可选了。
他再度催动本命灵兽释放言灵咒术:“命途,置换。”
话音刚落周围一切皆陷入沉寂当中,原本侵染秦栀的朱厌蛊毒犹如被规则制约了一般停下了动作,而后顺着白泽气息抽离出秦栀的身躯,一点点附着在了白曜血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