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瞎说,大冷天的哪来的蚊子。
……
村长家的院子很大,但也不是村里最大的,据说村里最大的院子给了养猪那一家,每年的杀猪菜全村人都是在他家吃的。
‘嘎吱’一声,栅栏门从里面被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子拉开。
这人正是村长。
中山装,帆布鞋,雷锋帽,一见人就笑得没了眼睛。
“回来啦。”村长笑呵呵道。
“回来了回来了,朋友也接到了。您不用站在门口等我们的,这天多冷啊。”光哥扶着村长的胳膊往里走去。
村长:“我见你们出去那么久,怕你们出事。”
他看起来年过七旬,走路略有蹒跚,脊背也微微弯曲,但面相实在乐观,眼角有深深的笑纹。
人们也常说,越善良的人笑纹越深。
村长指着正屋两侧的房子,看着任姒他们道:“左边是小伙子住,右边是女娃娃住,茅厕在村头往东,还有就是啊,你们平常拍照和画画的时候,尽量选白天,村里没有路灯,晚上的时候啊,你们会迷路的。”
光哥和er第一次来村里的时候用的理由是来这里搞写生的,村长自然也认为任姒他们也是来干这个的。
“我们知道了,谢谢村长。”任姒非常优雅地点了点头。
老人似乎都特别喜欢长得精致漂亮的孩子,所以村长看着任姒的时候越发喜笑颜开,“哎好好好,都是好孩子,你们先收拾休息一下,一会儿晚饭是隔壁林阿姨给你们送来昂。”
几人齐声应道:“好的村长。”
村长笑呵呵地回了主屋。
“来吧。”光哥拍了拍潘丰的肩膀,“你叫啥来着,潘丰是吧?”
“嗯。”
光哥开心道:“走走走,跟哥一起住,小明是吧?你俩也快跟上。”
“光哥~”
光哥回头看向任姒,“咋滴了妹子?”
任姒脸上笑得魅惑众生,手里的墨镜都快攥烂了,“你要人家跟er一起住啊。”
光哥道:“那总不能我跟你一起住吧!”
任姒:“也不是不可以哦。”
光哥一脸惊悚:“别了别了,那符咒不是在你手里呢,妹子你也别怕,要是有情况就喊哥昂,哥马上就到!”
“哎光……”
任姒还没多说几句,光哥已经扯着潘丰唐明和谢扶云迅速钻进了左边的屋子,并严严实实地带上了门。
房间内,唐明透过门缝看到任姒一脸冷汗地对er笑着说话,很显然应付不来的样子。
他嘟囔道:“这女孩什么来头?”
“来头大了。”光哥一进屋就仰躺在三米大炕上,“小明你有所不知……”
“请稍等!”唐明忽然打断他,在屋子里左瞧右瞧,搬过来一个小圆板凳,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光哥:“??”
不过在听讲之前,小明同学提了个小意见,“那个,您讲话之前,我能申请一下自己的称呼权吗?”
光哥一脸茫然,“啊?什么?那就申,申吧。”
唐明:“您可以不要叫我小明嘛?”
“为什么?”
“因为我有个死去的挚友生前也喜欢叫我小明。”
光哥:“……”
光哥:“好的大明同学。”
谢扶云也跟着搬了个凳子坐在唐明身边一起听讲。
潘丰一脸无语地坐到了茶水桌旁边,但举起茶壶後却发现没有水,所幸馗师常辟水食,不喝水倒也没什么。
光哥挺起身来,坐在了大炕旁边,盯着脚边抬头看他的两个小学生一样的玩意,兴致也莫名其妙上来了,他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在全妖委现有的a级管理员中,er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之一,而她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她是一体双魂,和自己的哥哥共用同一个身体。
小的时候还没人发现,直到她十三岁那年,她一个学长想侵犯她,便被突然冒出来的哥哥一脚踹进了墙里,抠都抠不下来那种。
自那之後,她每遇到一个和自己走得近的男生都会被她哥哥吓走,她便再无心恋爱,突然有一天便觉醒了灵根,然後被附近的灵山收录,出山之後又考进了全妖委,但因为她是馗师而她哥哥却是个普通人,所以全妖委为她这个情况专门研究出了一种压制符咒,就是在她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察觉到哥哥要出来了,就贴上符咒把对方的魂魄压下去。
但这种东西终归与自然相悖,对er来说也有一定伤害,所以er每次出任务都是尽量找短期的那种,能当天去当天回就绝不耽搁到第二天,因为她哥哥只在夜晚出现,但有时候碰上时间长的任务也没办法,符咒该贴就得贴,不然和厉鬼打着打着突然变成普通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唐明惊叹一声,“她是只有英文名吗?那她哥哥叫什么呀?”
光哥道:“er是华裔,只有英文名,十岁回的国,你别看她长得小,其实她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她哥哥没有名字,因为无名之魂迟早有一天会自然而然地忘记自己存在的意义,然後就慢慢消失了,要是给了他名字呀,他跟这个世间的牵绊也会越来越多,现在或许还想着保护妹妹,但说不定哪天就想把他妹妹的灵魂吞了,好独占身体掌控权,所以她哥一直是没有名字的,而且知道这事的人在她哥出来的时候也是尽量无视的,因为一旦给她哥造成一种外面有人认识自己,等着自己,想跟自己说话的那种意识之后,er就也会有危险了。”
唐明听得津津有味,扭头一看,谢扶云已经趴在炕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