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
明先生把我留的东西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换成燕麦粥和酸萝卜之类的放在桌面。
我没什么饥饿感。
只是想睡觉。
嗯。
意识已经模糊到极点。
“困了?”
不是困吧?
是快要结束了。没办法再维持。彻夜的实体加上消耗体力的回应,会让我更快消失好像也正常。
“如果离家出走的话,我得出去找。”
“在这消失我心里有数,不用找。你选哪个?”
“……”
我讨厌选择题。
“睡吧,到时间我会叫伱。”
我根本就……没有时间。
现在睡的话,再也醒不来。
视线为什么非得在这时候模糊呢?在这种时候模糊,不是就会被看出来根本舍不得,还有很强的眷恋吗?
原本灰暗的人生没有任何值得我留念的。可偏偏现在就是出现了那么一部分让我难以释怀。
我真的想努力赚钱,买最好的戒指,刻上我和他的名字。
买最贴合他的衣服,让以前说‘民工到最后也是民工’的人看看,看走眼啦……我那时候就想,要是我没那么小只,要是我能提供经济能力,是不是也能到那个家去住呢?
“哥哥……”
“嗯?”
这次明先生没反驳称呼。只是普通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回视线对付酸萝卜。
“我……想做你的新娘。”
“嗯。”
“我一直都……想着,要是能和哥哥成为一家人就好了。”
“嗯。”
“……不会讨厌吗?”
“妈的,哪都有刺客……嘶,这块姜绝了。”
“……”
见到明先生把咬到的姜丝吐出来,又看了我一眼。
“现在是一家人。不过在家里不能用‘哥哥’的称呼。越叫越觉得像个出生。”
“……”
我还想道歉,不过实在太累了。
更也许,对不起这种字眼……不但没法宽慰我,对明先生来说也是负担。
“我……睡在这里。”
“我没瞎,看得见。”
“抱着哥哥睡过的被子……气味。”
“我应该有理由怀疑这种行为算是变态吧?”
“嗯……谢谢。”
我没再羞涩,也没推迟。更把那些该有赎罪、愧疚,抛之脑后。之后用被子裹着身体。任凭意识消逝。
明先生说的对。
比起一氧化碳中毒和在墓地拿着烧焦的花杆子消失。这样温暖太多了。
‘咯嚓。’
毕竟,耳朵能听见他咀嚼酸萝卜的声响。
要是能再多留一会就好了。再见到明先生吃饱喝足后喝水,普通的看看我……或者和谁打电话。聊着最普通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