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她坐在皇伯父长秋殿内的榻上玩着九连环,曾听他教导太子哥哥,身为上位者,当赏罚分明,方能服众。
她舒了口气,闭眼道:“各去领十板子吧。”
父王定会惩处二人,与其由他下令,还不如她来,起码惩罚还能轻些。
“是。”
予安觅真干脆应声,转瞬已消失在原地。
刚念起恭亲王,他便出现在了院门口。
萧婧华出事时,他正陪着崇宁帝狩猎,这两日没少焦心。此刻见女儿完好无损地站在跟前,好歹是松了口气。
父女二人亲亲热热地用了晚膳,看着萧婧华进了里间,恭亲王才离开。
屋内寂静地闻针可落。
萧婧华披着外裳立在窗前,听着外间箬竹箬兰低语。
二人慢慢没了动静,想来应是睡着了。
她却没什么睡意。
今夜的月格外圆,萧婧华撑着窗,感受着夜风拂面,望着柳梢上的明月出神。
邵嘉远死了,可她却不觉得安稳,心里反而堵着一股气。
“你在想什么?”
猝不及防之下,萧婧华足下打滑,向后仰倒。
一双手及时抓住她双肩,稳住她身形。
眼里含着被吓出来的水光,萧婧华瞪向来人。
“好端端的,你做甚吓我?!”
阿史那苍无辜耸肩,“是你想得太入神了。”
萧婧华沉着脸,担忧吵醒箬竹箬兰,她压低嗓音质问:“大晚上的闯进女子闺阁,三王子莫非想做梁上君子?”
“什么是梁上君子?”
阿史那苍不懂就问,一脸真诚。
萧婧华咬牙,口齿甚是清晰,“贼!”
阿史那苍笑了,“我若是做贼,郡主可防不住我。”
萧婧华面无表情地瞪他。
对上她的目光,阿史那苍忽而伸手箍住萧婧华的腰,将她整个人从窗内提出来。
“你作甚?!”
萧婧华又惊又怒,连连后退,目光防备。
“嘘。”
阿史那苍竖起一指,压低嗓音,“小心将人吵醒了。”
“好不容易得救,你为何不开心?”
萧婧华放低音量,反驳道:“你从哪儿看出我不开心了?”
“哪儿都能看出来。”阿史那苍一笑,隔着衣袖攥住她手腕,“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