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仍是不声不响,左俊峰问道:“王爷,下官让人上刑?”
齐铭也失去了耐心,只能道:“别伤着她肚子。”
沈昭月闭眼,忍住眼里的酸涩。
左俊峰下令上刑,立即有狱卒把刑具架拖了过来,左俊峰从上面挑了把拶子下来:“用这个吧。”
这是一种夹在犯人手指上的刑具,两端各一人拽着,一齐力,木条用力夹紧手指,疼得钻心。
狱卒将拶子套在了沈昭月十指上,沈昭月凄凄地想,她十指都断过,用这刑应该算不得什么。
左俊峰一拍桌板:“嫌犯沈昭月,本官再问你一次,昨日马球场,本官的内人林钰身受重伤,险些丧命,可是你所为?是便说是,不是便说不是!再这样什么都不说,就要用刑了!你是有孕的人,又是尊贵的身份,本官也不想严刑逼供!你好歹出个声儿!说句话!”
沈昭月这时终于出声了,轻声道:“左大人,您用刑吧。”
左俊峰叹气摇头,道:“动刑。”
一左一右两个狱卒拽起拶子就要用力拉,沈昭月闭眼皱眉,手指起抖,等待着那钻心的疼到来。
“住手!”齐铭忽然出声阻止,“先别用刑,本王再劝劝她。”
从前审犯人用刑,从没有这样的,刑具都上了,还要停下来,但齐铭是王爷,受审的是侧王妃,两个狱卒也只能收了刑具。
众人都以为齐铭说的劝会是哄着沈昭月好歹说句话,没想到齐铭走过去直接掐住沈昭月下颌,令她被迫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沈昭月,开口说句话也那么难?非得受这个刑?你受得住,你肚子里我的血脉,受得住吗?”
原来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沈昭月现在又有点儿庆幸有这个孩子,至少能在这时候让齐铭想方设法地要保住她。
沈昭月落下两行泪来:“若要我开口说话,那我只说实话,我没错,我没有错。”
齐铭哪里想得到沈昭月会这么倔,竟连命都不顾了,也不愿意做假供词。
边上一个锦衣卫道:“沈侧妃,审讯就是希望您说实话,您既有实话,说不就完了么?”
齐铭一个极具压迫的眼神撇过去:“轮得到你这盯梢的狗奴才说话么?”
那锦衣卫虽有些被齐铭气势震慑,但锦衣卫向来是替皇上办差,就算齐铭是王爷,也不能这样羞辱他们。
“王爷,小的们就算是狗奴才,那也是皇上的狗奴才,好像也轮不到王爷来教训。”锦衣卫接过狱卒手上的刑具,“王爷,沈侧妃说她只说实话,您和左大人既然不能让她说出昨日她到底对左夫人做了什么,倒不如交给小的来审,我们北镇抚司让个女犯人招供的手段还是有的。”
“你有审人的手段。”
齐铭松开沈昭月,点点头,接着在锦衣卫就要碰上沈昭月时,迅雷不及掩耳地抽出了那锦衣卫佩在腰间的绣春刀。
“本王有杀人的办法!”绣春刀锋利雪亮,劈头朝锦衣卫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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