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那点儿儿女情长!你差点儿毁了我的大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凌王心里还有什么好印象?你还能指望他当上皇帝之后让你当皇后吗?你干娘教你一身本事,你却留不住凌王的心,连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医女还不如!”
黑斗篷怒骂道。
林钰捂着脸辩驳:“我难道不想留住凌王的心?是干爹您说要女儿保持清白之身,若是之后凌王不能得势,还能将我进献给皇帝,所以我才迟迟没有和凌王成事,反倒让那个沈昭月先怀上了凌王的孩子。”
黑斗篷听完,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还敢倒打一耙?是你自己不能得凌王喜欢,成婚的时候是他没要你!后来他疯了你不会去爬他的床?你要是有那沈昭月一半的胆子,敢和疯子上床,现在怀着凌王孩子的就是你,不是她!你弄出一个沈昭月来搅局,现在为了对付她,折了一个林珠一个红果,还让凌王厌恶了你,你自己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们这么多年对你的培养都白费了!你这个蠢货!贱人!”
堂堂凌王妃,就这样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踹倒在地上,一脚一脚泄愤地踹着。
林钰受不了疼,哭着道:“可是沈昭月的出现,也让干爹有了在皇上面前立大功的机会啊!只要你能把沈昭月抓走献给皇上,既能解我在王府的危机,又能立功,还能卖吴尚书一个大人情!只要你下令让锦衣卫把她抓走,把她杀了!你不敢,就让皇帝抓走她,她的血能治病,能救命!”
黑斗篷又道:“你以为皇帝不想抓她?抓得来吗?沈昭月身边整天不是凌王就是姓刘的那个护卫,锦衣卫指挥使也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谁能把她抓来?”
躲在暗处的沈昭月听到这里,紧张害怕得手心出了汗。
心里已经想走,又怕被听见动静,当场就被了结了性命,想等他们走了再走,又怕时间一长,暴露的可能也会更大。
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和芳菊缩在树后,一动不敢动。
但她们不动,风会动。溪边扑来的风,将沈昭月裙角吹出了树干之外,正好被林钰眼尖地看见了。
“树后有人!”林钰叫道。
糟了!沈昭月和芳菊对视一眼,两人拉着手,拔腿就跑。
却哪里跑得过苏仁鹤,他怎么说也是东厂提督,又兼管着锦衣卫,身上也是有功夫的。
苏仁鹤往空中一跃,几个翻腾,就落在了沈昭月的芳菊前面。
苏仁鹤摘下斗篷的帽子,转身幽幽一笑:“这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沈侧妃娘娘吗?来了就是客,为何又要跑?”
沈昭月不答一句,拉着芳菊朝另一个方向跑。
那边林钰站了起来,喊道:“干爹,杀了她们!一个都不能放回去!”
苏仁鹤不再有耐心说玩笑话,在树干上一脚借力,一手成爪状,飞梭般于半空中射向沈昭月,那一爪竟是朝她背心直去。
这一爪击下,便是直取心脏,一招毙命。
生死一线之际,芳菊余光瞥见这一幕,下意识地便横过身去,用后背挡住了苏仁鹤这一击。
芳菊的后背被苏仁鹤这一爪击穿了,摔倒在地上。
“快跑,娘娘,快跑……”芳菊心口的血洒了满身,嘴里也不住地往外吐血。
沈昭月回头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在了原地。
芳菊心脏的位置,已经是个血肉模糊的空洞,这种情况,用她的血,还能不能救活?
苏仁鹤再出一招,要来杀仿佛已经失了魂魄的沈昭月。
就在他那一爪要撕烂沈昭月的喉咙之时,半空中飞来一柄剑,斩断了苏仁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