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杠子边骂,边把荣建华往病房外面拽,袁盛坤则是非常识趣,不等范东等人上前拉他,便灰溜溜地跟着走出了病房。。。。。。
众人散去之后,陈成便轻轻拉起荣继枫柔嫩的小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小枫你醒醒啊。。。。。。是我来看你了!我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吗?你怎么会。。。。。。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下的,也许你父亲说的对,如果不是我非要纠缠你,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陈成越说越难过,喉咙不禁一阵发紧。。。。。。
满脑袋大包的荣建华和袁盛坤被三杠子的兄弟们给押进了楼下的车里,锁上了车门。
袁盛坤看了一眼守在车外的几条大汉,又看了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荣建华,叹了口气抱怨道:“唉。。。。。。这下好了,因为你家里这点儿事,把我也给卷进来了!你刚回国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姓陈这小子运势强着呢!别和他对着干!可你偏不听!连商会的人都摆不平他,能是善茬吗?这要是一会儿他不高兴了,把咱们拉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给活埋了,都没人知道!”
荣建华本就心乱如麻,听见袁盛坤像个怨妇一样在旁边碎碎念,更是烦的不行,抬起头咬牙说道:“老袁咱们几十年的朋友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话有意思吗?你放心!不管要杀要剐,都让那个姓陈的冲我来!我荣建华从来不连累别人!”
看着面红耳赤的荣建华,袁盛坤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可能有些过了,于是赶忙往回着补道:“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既然事已至此,咱们肯定是有难同当!我老袁是贪生怕死的人吗?陈成要是真想犯浑那就让他冲我来!”
袁盛坤是流氓假仗义,他此时虽然也是提心吊胆,但却并不认为自己和荣建华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毕竟荣建华是荣继枫的父亲,刚才在病房里,袁盛坤就认真观察了陈成的表情。
那种深情且带有愧疚的目光是装不出来的,很明显陈成和荣继枫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常深,而且陈成应该多少还对荣继枫目前的境遇感到自责!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成又怎么可能会对荣建华痛下杀手呢?
而只要荣建华没事儿,那自己当然也就可以平安无恙了!
三杠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还把耳朵贴在病房的门上听听动静。
他并不是有什么喜欢偷听人说话的怪癖,而是担心陈成会因为伤心过度,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嘎吱’一声,病房的门被陈成给拽开了。
陈成看了看满脸忧色的三杠子,开口说道:“安排人保护好你嫂子。”
“啊!放心吧大哥,我都安排完了!咱。。。。。。咱们现在干什么去啊?”
“去找大夫问一下小枫的详细情况。”
荣继枫所在的西院三部里面住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值班室里最少得时候都有四个大夫同时值班,以防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陈成找到值班室,也没敲门便直接走了进去。
此时还是凌晨,正是人最困的时候,除了一个老大夫戴着花镜在看论文以外,其他三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大夫,都已经打起了瞌睡。
“嗯?你是谁啊?病人家属吗?”
陈成没有回老大夫的话,而是给三杠子使了个眼色,三杠子立马心领神会,带着手下的两个小弟兄,就用极其粗暴的方式叫醒了其他几名大夫。
“哎?!你们干什么?”
“你们是哪个病房的?怎么动手打人啊?啊!”
。。。。。。
两分钟后值班室里的几个年轻大夫就都老实了下来,全都耷拉着脑袋浑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
“我问你们,荣继枫到底伤的怎么样?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陈成冷声问道。
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大夫还算镇定,他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皱眉开口道:“你。。。。。。你是她什么人呐?”
“我是她爱人。”陈成淡淡地说道,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爱人?!嗯?我怎么没听荣先生说过,容小姐已经结婚了呢?”
三杠子插话道:“踏马的!我大哥问你啥,你就说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老大夫被三杠子怼了一句有些尴尬,但看三杠子一脸的流氓相凶神恶煞也不敢出言反驳。
于是转过头对陈成说道:“嗯。。。。。。你们家属的心情我很理解,但还是要冷静,不要做出过激的事情来!至于容小姐嘛。。。。。。这个白天的时候我们也和荣先生说过了!荣小姐脑部受伤很严重,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或者说。。。。。。还能不能醒过来,现在还很难说。”
陈成听老大夫含糊其辞,便继续追问道:“你尽管实话实说就行!”
见陈成非要刨根问底,老大夫便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们不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也是怕你们家属承受不住!不过既然你非想要知道,那我就说说我个人的看法!容小姐虽然身上也有其他的外伤,但脑部损伤才是最要命的!再加上送来医院不及时,情况并不乐观!”
“有多不乐观?”
“嗯。。。。。。人的大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每年全世界几百万个医学专家就围着一颗大脑转,但仍旧是无法完全了解其中的奥秘!荣小姐现在的昏迷症状究竟是应激性的,还是损伤所致很难定性,但我更倾向于后者!而且。。。。。。而且她脑中的额叶部分,和海马体都受伤严重,就算能醒过来,还是不是你们以前认识的那个荣小姐也很难说。。。。。。”
“什么以前、现在的?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
三杠子没太听懂老大夫的话。
虽然三杠子不懂,但陈成却听得明明白白,此时的他面如死灰,半晌才再次颤声开口问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老大夫想了一下,认真地说道:“脑死亡!说白了就是人虽然还活着,但和死人已经没区别了,不能自主呼吸、自主进食,需要外部设备来维持心肺供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