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声音冷寂:“她死了。”
这三个字出现的瞬间,谈湘立刻瞳孔缩紧,语速极快:“……抱歉,是我冒昧了。”
她的后背爬上细密的薄汗。
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对方已经死亡。
不过也是,如果不是生与死,怎么会有傅京笙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话题被推到一个僵硬的境地,傅京笙失去了继续逗弄她的心情。
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烦躁。
他收回手,后退了两步,从她的面前抽身,“吃完就回房间休息。”
语气克制,但能听出他的不耐。
谈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眼睁睁看着傅京笙走掉,心里满是愧疚。
她真蠢。
是今晚的氛围太好,还是傅京笙的语气太柔和,让她有一瞬的忘记,他是个不能冒犯的人?
明知道“允允”极大可能是他不能提起的禁忌,自己还句句追问。
现在好了,碰到雷区了。
剩下的半碗面,此刻也没了吃下去的胃口。
……
第二天早晨,谈湘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
前一晚的愧疚在睁开眼的瞬间就重新席卷上来,她过意不去。
但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她只好比往常更认真的准备早餐。
等把早餐都端到餐桌上,傅京笙也正好出来。
“傅先生,早上好。”谈湘看到他下来,立刻站直了后背。
“昨天是我冒犯,还请您见谅。”
她有预感,傅京笙今天也不会吃早餐。
他不吃归不吃,自己还是准备得齐全,以表自己的工作态度。
顺带把歉给道了。
傅京笙眼神沉沉,略过那一桌的早餐,停顿两秒,拉开了椅子。
谈湘怔愣。
和之前一样,只是象征性的吃了点,便结束了早餐。
离开前,他不咸不淡的叮嘱一句:“以后不用做这么多,铺张浪费。”
谈湘呆呆地点点头。
这算不算是原谅了她昨晚的冒犯?
——
谈湘吃过早餐,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平常不录曲子的时间,谈湘会写一写曲子,记录下转瞬即逝的灵感。
佩姐走过来,跟谈湘报喜讯:“上次游戏公司对我们的合作很满意,打算以后长期发展。”
谈湘笑着说:“那是好事。”
佩姐点点头,注意到她手里的乐谱,“这是要录的曲子?”
谈湘摇头:“不是,是我自己随便写的。”
佩姐嘴角扬起,笑着说:“我刚要问你,有没有想法自己做原创乐曲,做独立音乐人。”
谈湘惊喜:“可以吗?”
佩姐说:“当然,不过这也要看你创作的功底和能力,以及带来的商业价值。”
这一点,谈湘也心里清楚。
对于公司来说,她只是一件商品。
创造更多的价值,才是衡量她这件商品有没有培养潜力的唯一标准。
佩姐手指在她的乐谱上点了点,“既然有兴趣,那就多在这方面下点功夫,等后面有机会了,我帮你争取。”
谈湘眉眼弯弯:“谢谢佩姐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