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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去山上一趟不亏啊,明桑堂那帮怂货,一瞧见我带兵上山,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到山洞里,我就全给抓了,还问出了不少事呢。”
临近晌午,昨夜领兵上山的秦箬回了别院,一到院里就嚷嚷着,生怕别人听不见。
日光照在她身上的玄衣上,竟是流光溢彩,在山上搜寻了一夜,秦箬脸上不见倦色,反而越发神采奕奕。
进了房屋,秦箬往桌上放了一袋脆枣,“下山时瞧见枣树,特地给陛下摘的,陛下快尝尝。”
楚言攸抬眸看她,“你有这么好心,上趟山还顺带给朕摘了枣。”
“瞧陛下这话说的,咱俩是什么交情,我碰见好东西,不得先给陛下留着。”秦箬把袋子扒拉开,“陛下看,个个又大又圆。”
楚言攸接过一个,凑上去咬了口,“让朕猜猜,你是又想来说赐婚的事吧。”
秦箬身子微僵,差些从桌上摔下。
“不行。”楚言攸开口拒绝。
“为啥啊?”秦箬抓抓略有凌乱的头发,“兰辞是做错了事,但这两年一直将功补过啊,再说了,陛下也不是真心想杀季辞兰,干嘛非揪着兰辞不放。”
越说底气越不足。
“你不知?”楚言攸丢开折子,“朕不杀季辞兰,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但她要真犯了滔天大罪,兰辞是她亲兄,亦是戴罪之身。
你堂堂飞凰军统领,秦国毑府世女,如何能娶一个罪人。
身份悬殊可以不提,但你的夫郎,必须是清白之身。”
理自是这个理,秦箬知晓她话中的深意,她们都堵不住天下人的嘴,若她真娶了个罪人,被天下人耻笑的不仅仅是她。
可兰辞耽误了太多年了。
“如今多事之秋,且将情爱之事放一边,等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再做打算。”楚言攸话里模棱两可的,猜不透她的想法。
但秦箬的眼睛却是亮起来,百般烦恼一扫而空,“好,就过段时间再说,陛下,从山上抓来的那些人怎么处置?”
“你且说说问出什么了?”楚言攸反问。
秦箬拍了下头,“差些忘了,问出了好多事呢,明桑堂有三个堂主,一左一右一明,此次得知陛下来云里的,便是这个明堂主。”
“明堂主?”楚言攸将这三字轻念出口,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错,明桑堂主事的是左堂主,和右堂主是亲兄弟,却素来不和,而明堂主是六年前才进的明桑堂,至今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秦箬接着说道。
楚言攸站起身,手指时不时敲着桌面,“左右堂主素来不和,那明堂主呢?”
两人的目光碰在一块,秦箬给了个确切的说法,“和事佬。”
“是吗?”
指尖从摊开的折子上划过,楚言攸走至窗前,目光停留在了盆莲上许久,“是和事佬,还是暗地里激起他们的矛盾,我们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