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池父没去公司,池夏也觉得意外,在她眼里,池父就是工作狂,人家放假他还在公司看文件数据,雷打不动,谁说都不听,不过好像都是前几年,这几年好多了。而池母说他这是年纪大,眼睛花了,看不清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了,可又不认老,不肯服输。
池母不留情面拆池父的台,池父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示意她在女儿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
到了地方,因为池母早就定好了包间,于是由服务员领着进去,池夏戴了一顶帽子,跟池母走在池父前面,池父双手背在腰后,慢悠悠跟在她们俩身后。
还没到包间,拐了个弯,迎面就遇到了陆夫人,陆夫人认出他们,立刻热情上前打招呼,跟池母热络道:“好巧啊,你们也是来喝早茶?”
“是啊,这不是池池回来了,这就一家人出来聚聚,顺便当是给池池接尘了。”
陆夫人下一秒注意到池夏,眼睛都睁大了,热情牵起池夏的手,脸上堆满了笑说:“这就是池池啊,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啊,来来来,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咱们拼一桌吧,正好,我也和未来儿媳妇联络联络感情,您说怎么样?”
池母立刻应道:“青姐都开口了,那肯定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去您那边。”
“那走。”
池夏也不敢乱说话,坐的直直的,腰背挺得很直,还被陆夫人拉着坐在她隔壁,她右手边则是池母,池父对于女人之间的话题并不感兴趣,木讷坐在一旁,这会桌上都是女人,男人插不进嘴,尤其陆夫人这会注意力都在池夏身上。
陆夫人轻轻拍着池夏手背,观察了半晌说:“池池,昨晚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就听陆枭他爸说了,昨晚太晚了,就没上你们家看你,还想着约个时间两家人一起出来吃顿饭,老陆说你刚回来,让你休息几天,别这么折腾,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你们一家,这真是缘分啊。”
池夏礼貌笑着,说:“爸爸妈妈很久没看到我了,所以就一起出来吃早茶,也没想到会遇到阿姨您。”
“这阿姨叫的,听起来怪生疏的,不过现在让你叫婆婆又太早了,陆枭又还没回来,对了,听老陆说你在那边晒的过敏了,我这边认识一位皮肤科医生,几十年老医生了,很有经验,改天约个时间让他帮你看看。”
池夏说:“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了,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池池,这是你陆阿姨的心意,你就别客气了,你陆阿姨不说,我也想找医生帮你看看。”池母看出池夏不自在,她不会应付,于是连忙圆场。
陆夫人:“没错,这刚好呢我也认识医生,你不用担心,一定让你变回以前那样漂漂亮亮的。”
池夏也不推辞了,说:“谢谢陆阿姨。”
陆夫人还是对这声陆阿姨不太满意,皱了皱眉,开玩笑似的说:“真想立刻让陆枭把你娶进门,你妈妈有福气,生了你这么漂亮伶俐的闺女,可惜了,我生的女儿像个男孩子,性格野的不行。”
说起陆回,池母问:“对了,陆夫人,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吃早茶?”
“别提了,陆回那丫头刚才还在,一转眼的功夫就说朋友有事找她,这不,就撇下我走了。”陆夫人说着又绕到池夏身上,说:“还是池池丫头好,越看越招人喜欢,怪不得陆枭昨天打电话回来跟我说,他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然后和池池把事情办妥,该领证就领证,该结婚就结婚。”
池母也没想到陆枭会跟陆夫人这样说,“这也是,他们俩感情发展稳定,也该把这事敲定了。”
陆夫人说:“那可不是嘛,对了,亲家公,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两家人改天再约个时间正式坐一起吃顿饭休聚聚。”
池父问:“说起来这事,陆枭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还要一两个月,也说不准,他这个工作就是没准信,不过亲家公你放心,陆枭忙完第一时间肯定回来。”
得到回答,池父也没再说什么。
而池夏,自始至终就没说话的份,所有人都默认了这门婚事,她提什么意见都不重要。
这一顿饭,吃了蛮久,池母和陆夫人一见如故,还有诸多话题聊,而池父完全插不上嘴,他也不讨没趣,女人的话题他一个男人不掺和,就埋头吃东西。
一个堂堂公司的老板,被两个女人忽视,池父这顿饭吃的不是滋味,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池夏抿嘴笑了笑,忽然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立刻看了过去,可包间门口什么都没有,她以为是看错了,就没在意。
中间离席去了下洗手间出来,池夏这下看清楚刚才的身影是谁的了。
是贺承。
贺承今天穿的休闲,也戴了一顶帽子,他正在打电话,语气很不耐烦,还骂了对方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回头就看到了从洗手间出来的池夏。
被贺承盯着看,就像是被毒蛇盯着,池夏握紧手,收回视线,特地往他反方向走,她不想和他说话,更别说打招呼了。
贺承几乎同时大步走来,快步挡在她身前,笑着,露出洁白牙齿整个人阳光俊朗,但也只是看起来如此。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看到了不跟我打招呼?”
池夏脸色冷淡,被他挡住去路只能停下来,淡淡的说:“你有事?”
“有,一堆事。”贺承嬉皮笑脸,“池池,还生气呢?我都没生气,你还生我气,不公平。”
池夏看着贺承一脸的笑,说:“你让开,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同时拒绝。
池夏抿紧唇,视线看向另一边,抬腿往另一边走。
贺承跟上来,就是缠着她。
池夏想到陆夫人和父母都在,不想和贺承在这里闹,而且还有人经过,不少人盯着他们看,那些视线跟针往她身上扎似的,她又顿住,皱着眉:“你有完吗?”
贺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