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进来吧。”
洪承英推门带着我走了进去,看着里面坐在办公桌前一个两鬓斑白、戴着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再次喊了一声:“大伯。”
中年男人停下了手里头的工作,朝我们看了一眼,然后皱了皱眉,训斥道:“说了多少遍了,在学校里要叫我校长。”
“好的校长。”洪承英这么做显然是故意为之,就是要让我知道,校长是他大伯!
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框,看了看我,又看向洪承英,问道:“怎么回事?”
洪承英也不瞒着,直言:“就是他导致我前面中邪,现在他说要见那位帮我驱鬼的先生。”
中年男人听到这里,脸色怪异的看着我,问道:“这位朋友,请问你为什么要陷害洪承英?”
显然这两个家伙都是一丘之貉,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我直接表示:“看他不爽。”
中年男人清清嗓子,从办公桌前起身向我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敢问朋友,师承?”
我咧嘴一笑:“家传本事,对付一下洪承英这种小喽啰不成问题,就算是你背后那位先生,也不是不能较量较量。”
我这话火药味很重,中年男人也听得出来了我话里行间无畏的语气,权衡利弊以后,走去把办公室门关上了,然后转身看向我。
“朋友,异人凡人不同路,你这样做,不合规矩吧?而且我们洪家向来都是四海广结善缘,不愿与异人结仇,你若真跟洪承英之间有什么恩怨,大可说出来,我可以替你主持公道,但你不能无缘无故的…”
我打断了他:“别扯这些了,我赶时间,你把那位驱鬼先生给我叫来,我要把我放出去的小鬼从他手里拿回来,就这么简单。”
洪承英也是附和道:“大伯,你先把吴先生喊过来吧,这方面,我们没有什么话语权。”
他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他们两个都对付不了我,但是如果把那个姓吴的先生叫过来了,局面就不一样,那样对于他们就更有利了。
姓洪的中年男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刚才有意跟我讲和,但是见到我不给面子,也便不再多说,取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现在着急去赶飞机,所以没功夫跟他们在这闲聊,至于讲和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洪承英这样的家伙,一看就是恶霸人渣,没必要跟他友好相处,见一次打一次都算是很给面子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个姓吴的先生就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门口外,洪承英迅速跑去把门打开,将对方请了进来。
吴先生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那种灰色长袍,脚踩着一双布鞋,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头戴一顶圆帽,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算命的盲眼先生一样。
他进来后,先是歪着头、礼貌的朝我拱了拱手:“道友竟会炼制鬼丹,可敬可敬!”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这个吴先生确实有些本事在身上,连洪承英先前的症状根源都摸清了,不是个小角色…
我也礼貌地拱了拱手:“吴道友驱鬼有术,也相当可敬啊!”
吴先生哈哈一笑,挺直身子走到我面前,笑着问道:“你说你本事是家传的?不知祖上何许人也?”
这时候要是乖乖把师承谁人的名字给说出来,可能就掉价了,万一对方不认识我爷爷或者我爸的名号,肯定就把我当成一般角色看待了。
因此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冷笑着说了一句:“今个叫你出来,是让你把小鬼归还,其他的,勿要过问,怕你吃不消。”
吴先生见到我这么说,不由得揭开墨镜审视了我两眼,似乎要确认我到底是不是在狐假虎威。
我面带笑意的与他四目相视在一起。既然我敢来到这里,并且还主动把吴先生约出来,就说明我一点儿都不带虚的,咱仗着的就是背后有人,至于具体是什么人我不说,就看你怕不怕就完事了!
吴先生作为这个圈子里的人,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从我脸上看不出猫腻来,自然就不敢再轻易冒犯。
他拱了拱手,随后取出一个小锦囊递了过来:“此鬼婴已封印其中,道友你只需将其打开,便能释放,再然后如何处置,那便是你的事了,但且听我一句劝,不要再随意制造因果,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神神叨叨。”我接过小锦囊,负手走人,走到门口处又驻足停了下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洪承英:“苍天饶过谁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会饶过你,以后做事最好低调点,多行善,否则必暴毙!”
扔下这番话,我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开原地,全程无人敢阻拦,就连那有点儿道行在身上的吴先生也只能默默地目送我离去。
镇定自若的离开了这所学校,我便飞也似的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直奔机场,距离回程飞机起飞已经迫在眉睫,时不我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