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
“不是,又不是我让你变绿的,那么多人都能帮忙,把我薅进来干什么?”
水龙头开到最大,裴忱将被白菜头套染上的绿色冲掉一些,而后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睛盯着镜中的桑瓷,“你还想绿我?”
水珠顺着颈侧滑落,浸湿冷白的锁骨滚进衣领之下。
桑瓷双手?环抱:“如果是指把你咬死,让你因缺氧而脸冒绿光的话,那么是的。”
一声轻笑溢出胸腔。
“所以蒸糕爱咬我,也是跟你学的?”
“……胡说八道,你别血口喷人!”
蒸糕是桑瓷大二的时候从宠物救助站领养的,小金毛刚被带回租住的房子时体质不大好,因此桑瓷除了在?伙食上下功夫、经常往来宠物医院外,还花了很多时间带它出门转悠,但蒸糕始终兴致缺缺,不爱动?弹。
刚好那段时间陪不同?专业的朋友去?上了两节公共心理课,两个小时下来昏昏欲睡的桑瓷只记住了什么巴甫洛夫的狗,当晚就学以致用,临时买了个拳击沙包回去?。
考虑到黑不溜秋的沙包从狗狗的视角来看?并不显眼,桑瓷便想到用什么装饰一下,可什么东西能够激发狗狗撕咬的兴致呢——电视弹出了裴忱代言的广告,桑瓷立刻福至心灵,把裴忱的大头贴打印出来贴在?了沙包上,“蒸糕,咬他,咬完有肉干奖励。”
事实?证明,训练效果显著,带蒸糕回家的那个寒假,一只金毛跟尾巴上绑了火箭似的,不管不顾地撵着裴忱咬。
见裴忱的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桑瓷也不接着说了,扬了扬下巴催道:“你再不快点我就要走了。”
“后面?还有么?”
桑瓷瞄了眼裴忱的后颈,斑驳的墨绿,跟挥了一捧颜料似的。
她坏心眼地抿着唇,摇头:“没了。”
水流被裴忱截断,顺着指尖往下淌,他没来由地转移话题:“后天录制完要不要去?看?蒸糕?”
“可以,那我到时候把它直接接走。”
裴忱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扯了扯嘴角,侧过头拘了一捧水继续清洗:“再说吧,忘了后天结束后有没有行程安排了……”
桑瓷:“那你问我?”
“事情多了,记性自然跟不上。”裴忱弯唇,“说起来我好像又忘了刚刚问你了没,后面?还有没有颜料了。”
原来在?这等?着呢,桑瓷强挤出一个笑:“哎呀,突然看?到你这边还有点没洗掉。”
“哪里?”
桑瓷往手?上按了三?四?泵洗手?液:“我帮你吧。”
他慢悠悠地俯低身子:“麻烦了?”
桑瓷敷衍地应:“不麻烦,举手?之劳!”就当是在?搓猪肉上的质检标了。
“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启勋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