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责的轮椅人,撇开视线,旋即又很快转回。
“会不好意思嘛我亲爱的大小姐?我看不会。”
像是逞强瘪嘴,硬着脖子的韦瑟带着点傲气地又道:“还有,我才没有着迷!”
“承认也好,不愿承认也罢。”她略傲娇的一声在嗓音中带有极强自主意志,指着自己道:“只要我觉得就好啦。”
“你这人!真的是……”终于是让自己无处可逃,缴械投降:“再不推我走,我就自己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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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认真,如同自己与重樱在现实身份上完成了一次调转。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不起身的理由吗?嘿哟……这椅子真的有点冷呢~洗过了一遍后。”
她以手掩起嘴角,在韦瑟面前,盖在了他耳边隐秘而含有接近后才能嗅到的少女的香味中呢喃一句:“隔着长裙和更深一层的衣物……都有些冻着屁股呢~”
做尽坏事与全数诱惑后,激起一阵深呼吸的气息紊乱与内心狂跳。
她满意地自然环顾周围,若无其事地推起轮椅卡地的槽栓,推着瞪圆眼睛,微张嘴巴任凭想象的韦瑟离开。
前往医院药剂配给的房间。
她们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人,众人有些许目光投向韦瑟面容俊朗却裹上白纱的伤脚上,更多用余光关注到了覆着白玉珠与黑纱交错纺织的面纱面容背后的重樱,想要窥视肃穆长裙缓步笔直行走面容背后的少女,究竟藏有这令人何等惊讶的容貌。
仅从那梳理出来的微卷淡金色长便足够引起大量的视线,冷冽走过后留下的气场令原本阴冷带上几分诡异色彩的医院。
成为抑止的泡沫实影。
以视线迎接,以视线送去。
当少女的半身出现在窗口,韦瑟坐姿面容恰好望见印在其上时。
医生也注意到了她们。
“取药吗?请在旁边先缴费,缴费了再把结账单拿来这边。”
静默不言的两人,蜡像般凝固的视线,在药房医生的眼中没有任何生气也不转动,男性的面容如同一潭死水。
女性隔着蒙尘玻璃、钢柱围栏,尽然透过看穿一切,也不过是闪烁着渊黑,连真实都难以窥见的面纱。
索要冤魂的炼卒也不会比她们更加诡异,过油画的漆色光泽从画像中钻进这个世界,周围的暗沉,阴冷且变破旧。
视线的昏暗,驱之不尽的药水味里渗出油杏仁的苦甘。
令药房的剂师,堕入不真切的梦境之内。
“喂,捡药!”
突然而至是粗野下劣的嗓声,让暗影的沉溺者全消疲意。
医生定眼看向手中停止的一板药片,思考起是要捡给哪个房间的病人的呢?但绝不是窗口神秘的客人,以及那个手指有着黑油污的烟鬼。
压着的复写纸提醒他的同时,嘴上也不忘对普通取药的病人保持着一副不同等的态度。
“把单戳进插票钉板上,去旁边等候吧。”
“靠。”啐骂一句照做,来人点了一根烟自顾自走到边上开始等待捡药。
药房在医院某一层的角落,旁近钢铁护栏外的天花顶一直闪烁红灯,内部的白褂医生走动在一种消毒水纯净而刺鼻的气味下,蜡黄的灯光底下有数个身影。
幽魅的轮椅在转动中,映出面纱在无人的目光下如同滑稽喜剧黑白笑脸,驶入一片暗影内,溶入气体中……化作虚无。
咔擦……咔擦……
引以为傲的拄锁,在两种隐秘晦涩的法术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
黑痕的轮椅与靴印如若无人在药房行走,匆忙快走的医师,在轮椅即将所经道路上而来。
重樱以巧妙把控的指掌踢转方向轮,不动声色地把韦瑟摇到边上去。
坐在上面的人突感一阵晃头的剧烈运动转向,如同操纵动力车在九十度急转弯失去平衡的状态,翻天覆地间原本昏昏沉沉,再次定眼时自己被拉进了一个药架中间。
“你别这么暴力对待我……的轮椅!”
爱惜物品是美德,不爱惜自己那是怪癖。
被五指摁住天灵盖,有道声音在耳边说着:“我知道,好好捡药,需要什么往袋子里揣就是了。”
强制不让他往后看。
“脱脂棉……消毒酒精……”
他点名称,比自己要高的手就挑动货架,将物品尽数拨下装入收纳袋里。
“为什么不去仓库?”她问。
“因为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