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宫之觋摘去了那些象征神性的佩玉,脱去了华美的丝袍,取下了羽冠,在恋人面前毫无保留,唯有额前的神徽还想彰显他的神性,却为发丝遮掩,和黑色的眼眸一样,朦胧不清。
玄旸猛地揪住青南的斗篷,将他按倒在地上,火焰啪啪燃烧,屋中气温似乎也随之腾升,天旋地转,脑袋有片刻空白,仍在持续的激烈拥抱和长吻使青南喘不上气,他用力去推这个莽夫,对方的手指却紧紧缠着他的发丝,两人无法起身。
“你对他人也是这么胡来?”
“何曾有他人。”
玄旸抚摸青南的头发,适才爆发的激情显然已被平息,他的神情很柔和,柔和得不像他这种人能拥有的。
“背部疼吗?”
“地面硌你的手,并非我背。”青南坐起身,将斗篷上的沙土拍去。
玄旸扑倒人时,出于本能地用手臂护住青南的身体。
“我倦了,你不倦吗?”挨靠着对方的臂膀,青南闭上眼睛。
对方那无穷无尽的精力,令人甘拜下风。
臂膀移动过,但一直在支撑青南倚靠的脸庞,酒香味扑鼻,青南缓缓睁开眼,见到递到唇边的酒。
“是五溪城的醴酒,暖暖身子。”玄旸让青南喝下一小杯,他揽住对方,温语:“你身体冷的好快。”
喝下热酒,感觉温意又向四肢蔓延,青南慵懒地坐正身子,伸出手烤火:“初春的野外真冷啊。”
“南方还好,这时节北方的冰雪尚未消融。”玄旸自己也喝下一小杯酒,脸上挂着笑意。
没问他适才在思考什么,与及为何突然扑倒人,其实青南心里知道原由,他瞥向棚屋角落,明日出行的行囊都被玄旸放在那儿,早已经备好。
“我三月前得赶赴玄夷城,参加玄夷君的立嗣仪式。”玄旸将陶尊里最后一点醴酒倒进陶盉,继续加热美酒。
“玄邴吗?”青南将手揣进斗篷里,打了一个哈欠。
他们折腾一晚,夜应该已经过去大半。
“是要立他为嗣。”
“正月出发,三月前能抵达玄夷城吗?”
“来得及。”
“你不是也没参加玄邴的婚礼,急冲冲南下来找我。”
“在大皋城早参加过了,回玄夷城他们又会举办一次婚礼,我参不参加无所谓。”
“为何立嗣仪式如此重要?”青南仰头看他。
他不会为了任何不重要的事匆匆离我而去,况且城墙还没修好,不符合他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