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穿着一袭雪白纱裙,脸上带着几分婴儿肥,看样貌,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但今年却已经二十有三。
她生的其实没有多么的惊艳,但皮肤却仿佛白玉一般温润,所谓一白遮三丑,更不要说加持在本就不俗的美人身上。
这也是她“润玉”花名的由来。
“是多么俊俏的小道长,让妹妹你这般上心?”
润玉笑吟吟的开口,整理了一下衣裙,接过一旁姐妹递来的琵琶,走向了姜临所在的房间。
踏进门中,润玉便闻到了一股香味。
观春楼的上好茶点,但似乎自家花船并没有这般的吃食?
润玉心里有些疑惑,抬眼看向那正吃着干果的客人。
青衣道人坐的随意,吃的也随意,与那些仪态严谨的才子是两个极端。
但这有些不雅的举止,放在这位道长的身上,却只会让人觉得顺眼。
或者说,不管这位道长做什么,都是那般的顺眼。
都说男人爱美人,其实女人也爱美男。
“奴家润玉,见过道长。”
润玉整理了一下心神,福身一礼。
只见那青衣道长头也不抬的指了指面前的茶点,说道:“来,吃些。”
“奴家喝水都长肉,吃不得这些油性大的东西,道长见谅。”
润玉有些为难的眨眨眼,说道:“不若,奴家为道长弹奏一曲助兴?”
“吃不得?”
姜临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说道:“湖底的那位,想必是天天送你玉脂吃,那物件的油性可比这茶点大多了。”
润玉闻言,手上一抖,琵琶顿时冒出一阵杂音。
“奴家……不懂道长在说什么……”
润玉慌乱的躬身,说道:“奴家突然身子不适,这便告辞了。”
“道长今晚的一切花费,都挂在奴家账上。”
说罢,润玉便急匆匆的转身想要离开。
“你吃的是他的命。”
身后,传来了青衣道人淡然的声音。
润玉身子一僵,但还是走到门口,推开门却并未出去,而是在门上挂了一块牌子,又将门反锁。
做完这一切,润玉才转身,鼓起勇气看向那青衣道人。
“道长,此话何意?”
姜临吃完了手中的干果,随手扯了一张毛巾擦手。
而后,他看向了眼前的润玉,叹息道:“贫道不知你身上生过什么,但观你命数,本该二六而斩,如今却活了两个二六出来。”
“玉脂,本为玉中之精,寻常便是百年也不见得孕出一块,他却日日与你吃,将近十二年。”
“即便是水神河仙,想要催出一块,也得费些力气。”
“便是再怎么深厚的道行,也禁不住这般的频繁。”
“更何况……”
姜临看着眼前脸色越苍白的润玉,叹息一声。
“湖底的那位,不是神,也不是仙,而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