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换了册书卷继续看,好像一点也没听见。
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她没感觉,她前面的王熙却如坐针毡,转头小声道,“找你呢。”
湛长风,“找我干嘛。”
余笙提醒道,“多半是为了暨。”
“那又是谁?”
“一个棋痴,今年八岁,一旦执棋,旁事莫能拂其心,据说有一次他坐炉火边下棋,连衣服烧了起来也没察觉,若不是别人看见,恐怕早烧成炭了。”王熙夸张地说道。
湛长风早就将残局这回事忘了,没想到隔了那么久还能被人找上门来。
她出去道,“带路吧。”
“请。”青禾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番眼前人,心中是有点不信的,那么年轻的人,会摆出这种残局?
大概是得了什么珍奇棋谱。
棋中有暨,已是难得了。
青禾有礼道,“烦姑娘与暨对弈,将局解了。”
湛长风不置可否,上楼见到那小童,面有憔悴,双目却十分有神,她走到他旁边,看了看棋局,一子也未落。
红桑皱眉道,“你还等什么,别告诉我们你也不会解。”
“谁说能摆就一定能解。”湛长风抬手一刀将小童敲晕,“没事先灌点米汤吧。”
说罢,宽袖飘飘地走了。
“她她”红桑瞠目结舌,叫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青禾亦是扶额。
湛长风上完文史就跑了,几乎是踩着下堂钟声的。
“这风风火火的。”秦焕收起戒尺夹了教书,也没多说什么。他偶尔听隔壁修炼组的先生谈起这个学生,虽有抱怨但更多的是赞赏,甚至是羡慕,因为仅凭她十二岁后天圆满就知她未来走得肯定比大部分人远。
这样的学生,就算文化课差了点,他也不好说什么,何况她并不差,反而极出色,前几日已经提前完成了算术棋术地理等等基础课程的进程。目前基础课程中,也就只有文史还在学。
秦焕不知道的是,她的道仪锻体也完成了,所以她又去找姚俞先生了。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草庐前,不远处的峭壁上仍有人上下攀爬。
“我已经通过道仪锻体,姚俞先生能否教我法术?”
姚俞先生挠挠头,有点不耐,“去上面攀百个来回,我便教你。”
湛长风问,“百个来回即可吗,需要达到什么特殊条件?”
“不教了不教了!”姚俞先生斥道,“既然来学艺,就该全身心信任师傅,师傅让你从崖上跳下去,你也得跳下去!你态度不端正,我不教!”
姚俞先生对看过来的学子道,“诸生要引以为鉴,学艺就得有个学艺的样子,别整得跟二大爷似的,这里没人惯着你们,不想学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