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悬在棋盘上的手不敢动了,瞪大眼睛,看看自己手中的白棋,再看看此时恰好对着的空位,“真假,不是,你别骗我,我明明都要输了,而且这位子很废啊。”
湛长风没再说话。
王熙瞧了她一眼,犹疑再三,终于破罐子破摔地将棋子落了下去,霎时残存的白棋连了起来,大龙活了!
“我赢了?!”少年震惊地大叫道,它怎么活了!
大多数人一局已经结束,也不拘于距离,各自走动寻找合适的对手。
王熙大叫的时候,正好一人走过,听闻便是冷哼一声,“还以为如何呢。”
他瞥了眼湛长风,颇有点傲视的意味。
“这是谁?”湛长风随口问道。
王熙皱皱眉,“于之淮。”
李白茅管得很宽,隔着两张案子还扭脖子喊,“于之淮,高手。”
湛长风挑了挑眉,李白茅丢下对手颠颠跑过来,压着声音道,“下棋的高手,你若赢了,他就不会仅是路过了。”
斗棋
“盯上我了?”
“也不是,”李白茅耿直地说,“大概是看你不顺眼了。”
湛长风还没问呢,李白茅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道,“你是不知道,他可是咱秦师的忠实崇拜者,你刚来就怼上了秦师,还在秦师面前现了眼,他可不就记住你了嘛。”
湛长风斟酌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眼是贬义词。”
“啊,是吗?”李白茅想了一会儿,大概没想通,胡乱道,“意思就是你在秦师面前做足了存在感,他吃醋啦。”
被李白茅丢下的对手追了上来,冲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笨蛋,你怎么还没被人套麻袋,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就算了,还敢重译一遍。”
韩之高按着他的脑袋向湛长风道了歉,这才道,“于之淮在秦师这件事上心眼有点小,但他不是坏人,你不用理会他。”
李白茅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就是就是,反正他第一记恨的是余笙。”
旁边正跟人下棋的余笙手一顿,她大概要去打听打听麻袋的价格了。
果不其然,那蠢小子渲染道,“于之淮一直想拜秦师为师,但是秦师收了余笙,他那叫一个求而不得,不好去求秦师,便隔三差五拿着种种名目刁难咱姐姐。”
“哦,”湛长风的关注点好像偏了,“秦师很厉害吗?”
这回别说李白茅了,韩之高王熙都惊异地盯着她,仿佛她是从哪个疙瘩里蹦出来的。
李白茅推推余笙,“别下了,这儿还有人不知道你老师是什么人的呢!”
余笙微笑,“闭嘴。”
李白茅没管,“长老会议前采风官,当代鸿儒,藏云涧通史就是他主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