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累了,躺会。”姜逸之打了个哈欠,还给自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走吧敖长乐。”
敖长乐没动。
姜逸之叹气,强撑起精神摸摸敖长乐的脑袋。
“谁是最勇敢的小老虎啊?肯定是我们能记住去桥头寨的敖长乐对不对?”
刚刚还有些不高兴的敖长乐,又被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哄开心了,当即撒开腿就往桥头寨飞奔而去。
敖长乐:嘻嘻,姜逸之说我是最勇敢的小老虎~
绕过听风寨,前面就是桥头寨的管辖范围,方才听那匪徒交代,林清浅在桥头寨附近撒下了软骨散,姜逸之便提前给自已和敖长乐吃了解毒丸。
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已进了桥头寨,姜逸之从后山绕进去,直接溜进了贺放之前住的那处院子。
那院子本来就是贺放和林清浅的住处,只不过贺放原来住在主屋那边,而林清浅住的是东边的房间。
院子里那棵树的树叶都快掉光了,落叶铺在地上厚厚一层,连带着石桌和石椅上也铺了不少,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打扫过了。
姜逸之放轻了脚步,像是担心自已的动静会惊扰到原本住在这里的那个人。
只是,不会有人坐在那个角落里筛药材,也不会有人仅仅相处两天就能清晰地分辨大家的脚步声。
东边的房间还亮着灯,姜逸之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她还没走到窗下,就听见了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
她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朝旁边翻滚两圈躲开攻击,抬眼一看便见一张大网将躲避不及的敖长乐裹得严严实实地吊了起来。
姜逸之:……
屋内的烛光迅速熄灭,林清浅手持小弩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敖长乐吊在树上的场景。
姜逸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清浅的身后,眼见右手就要扣上她的肩膀,林清浅以极快的速度侧身,掷出三根牛毛针的同时,用小弩对着黑影处连发三箭,反应快速无可挑剔。
短箭和牛毛针打在姜逸之的玄铁护腕上,尽数落地,发出轻微的响声。
“逸之?”
借着月色看清来人,林清浅眼睛一亮。
随即她赶紧走到树下去解吊着敖长乐的绳子,开口问道:“不是才离开一段时间,怎么又回来了?”
“我在海棠村办了点事。”姜逸之将海棠村的事情简单讲了,然后又说起凉城的事,“我们担心凉城封城有邪修出没,所以回来探探。”
“那你们可探到什么?”听到海棠村邪修的所作所为,林清浅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凉城现在封得跟铁桶似的,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可能没法帮你。”
姜逸之摆摆手道:“这倒是不麻烦你,我之前去转了一圈,确实是没发现邪祟,但是有别的事,我想跟你说。”
“进屋说。”林清浅伸手替姜逸之拂落肩膀上的落叶,转头看向正在扑叶子的敖长乐,“最近晚上冷……长乐是想进屋还是去村里转转?”
接收到姜逸之许可的眼神,敖长乐调转屁股朝院门外跑去。
“不管他。”姜逸之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们先说正事儿吧,我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不拆家已经很好了。”
屋内,蜡烛重新点了起来,姜逸之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改动了许多。
之前林清浅的房间里还算是宽敞,梳妆台、衣柜这些东西一应俱全,现在外间被筛药架子塞得满满当当,中间挤了一张小孩用的书案,上面堆放着凌乱的图纸。
“我这里不怎么有时间收拾,让你见笑了,快坐。”林清浅忙着去给炉子添火,将铜壶架了上去开始烧水,“我烧点热水喝吧,晚上喝凉水伤身。”
姜逸之非常坦然地接受安排,她坐在桌边,开始跟林清浅说这两天她们在凉城内看到的情况,以及她们对“难民”这事儿的猜测。
“难民这件事情,我最近也摸到了一些眉目。”林清浅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忍不住冷笑,“贺放不在了之后,其实周围村寨都闻风而动,寨子里面有勾结其他村寨的,有跟迟暮通风报信的……总之,现在的桥头寨正在经历一段必然的混乱期。”
听林清浅说话的语气,姜逸之已经将心放了一半,她端着热水浅浅抿了一口:“我刚刚路上随便找了个路人问情况,这附近寨子里的人,亲朋好友有可能被迟暮把持着。”
被虎威胁的匪徒:你清高,你随便抽取幸运路人。
“迟暮这厮,他迟早……”意识到姜逸之是修道之人,林清浅没有说下去,反倒是转了个话头,“我这里有这些年加入桥头寨的名单,按照我现在排查的情况来看,从去年夏天开始,后面的人便不见得是真的难民了。”
“我愿意相信人性之中有善的部分,但我必须得为桥头寨上下三千人负责,这些人……”林清浅无奈摇头,“他们安分便好,如果不安分,我也只能清扫掉了。”
姜逸之点头:“现在左百龄还在城内,你看需不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这件事原来不该麻烦你们,但情况特殊,我便不客气了。”林清浅从桌案上翻找出一张纸递给姜逸之,“这上面写清了我近查清的关于三年前贺放出城的原因和始末,我还编了个顺口溜……”
“我想请左百龄帮忙,将这个在城内扩散开来,我打算迟暮出城。”
凉城5
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林清浅之后,最好就是固守家业,不要冒进。
林清浅之前在寨中开会时也说的是,暂且等秋收过后,再徐徐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