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转至戌时,此时,夜幕已降临。
在济世堂膳厅用过晚饭后,沈泓雯贴心地提议道:“安颜大夫,天色已晚,要不……今晚你就和几位夫郎们在后院这里将就着歇息?”
然而,面对沈泓雯的好意,花安颜却摇了摇头,婉拒道:“家中母父和哥哥们还在等我们回家,倘若我们不回去,他们怕是要担心得一整晚无法入睡。”
沈泓雯看向花安颜的眼神不由划过一抹赞赏,她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沈某人考虑不周了,如若需要,可安排车夫去花家村告知他们,也省得他们担心。”
花安颜谢过沈泓雯的好意,最后还是和四个夫郎以及一个丫鬟坐上了回花家村的马车。
一路上,江玉麟紧紧搂着花安颜的一只胳膊,与她挨坐着。花安颜的另一侧,坐着宫九歌,至于顾少卿和萧清寒,则分坐在马车两边靠窗的位置。
而作为“丫鬟”身份的南宫冥,由于马车内空间拥挤,无奈之下只得移步至车外,与车夫并肩同坐于驾驶之位。
一路上,马车内传出的欢声笑语,源源不断地飘入南宫冥的耳中。那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尖针一般刺痛着他的心。
此时,南宫冥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庞已然阴沉至极,仿佛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哼!这帮只知谄媚讨好的男人们,毫无骨气,实在令人作呕!”南宫冥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冷冷地从鼻腔中出一声轻哼。
坐在一旁的车夫见状,却是不以为然地“嘿嘿”一笑,饶有兴致地调侃起南宫冥来:“冥姑娘啊,你如今还小,待到你长大一些,寻得如意郎君并与之成婚之后,自然便能领略到夫郎的百般好处啦!”
“小?哪里小了?”南宫冥闻言,挺了挺他那塞着两个大叉烧包的胸膛,不服气地反驳道:“冥冥都年满十六了,早就过了可以娶夫的及笄之龄(十五),哪里小了呢?”
车夫闻言,稍稍分出一丝目光,迅朝南宫冥的胸口瞟去一眼,紧接着便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嗯,此处的确不算小了。不过嘛,你这不是还没娶夫郎吗?等到将来有了夫郎替你暖床之时,自然便能够深切体会其中的美妙滋味喽……”
说罢,车夫还轻快地哼起了小曲,看得南宫冥很想暴揍她一顿。
马车行至花家村之时,花安颜看到花春苗、蓝秋实,以及花安东、花安西、花安南、花安北居然都在花家的大门口等着她。
花安颜见状,心中不由一片柔软。
花母花父和几个哥哥们,看到花安颜和她的四个夫郎以及丫鬟都回来了,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天知道,当蓝秋实看到去给女儿送午饭的四个息夫,到天黑都还没回来,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他一方面担忧宫九歌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一方面也担心女儿的“气运夫郎”跑了。
和母父以及哥哥们解释了自己晚归的原因之后,花安颜才带着夫郎们和丫鬟回芙蓉院,接着便打他们各自回房去休息。
然而,在众人离去后,望着眼前这个紧紧攥住自己衣角、满脸泪痕且神情楚楚可怜的江玉麟,花安颜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无论如何都无法狠下心肠将他驱赶出去。
“那……玉麟你今晚便留下吧。”花安颜笑着说道。
片刻后,芙蓉院正房内。
只见江玉麟面色绯红如霞,轻柔且细致地侍奉着花安颜沐浴。
此刻的花安颜正舒适地倚靠在浴桶边缘,享受着这份宁静与惬意。当她瞥见江玉麟那羞红的脸颊以及始终低垂着不敢直视自己的目光时,不禁抿嘴轻笑出声。
“小玉麟~”花安颜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啊?!”突然听到花安颜的声音,江玉麟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手上正在擦拭的动作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