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下,我去给你们盛点水。”佝偻农妇从一个老木架上取下了一个铁水壶,往一个碗里倒了些水,递了过来。
林奕感谢了几句,接过后一饮而尽,真像是非常口渴的样子。
佝偻农妇看着林奕爽朗的样子,眼眸中有些心疼,手上还是继续倒了一碗,送到了宁晴面前。
宁晴面露难色,她其实也有些口渴,只不过看着那破旧的水壶和室内阴暗的环境,她就有些下不去口,一直犹豫在那里。
“你也喝点吧,走了那么多路。”林奕的声音传入耳中,宁晴浅吸了一口气,还是试着抿了几口。
林奕的目光停留在老木架上的两个相框,一个相框里是一张黑白的照片,里面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半身照,另一个相框里是一张三人的彩色全家福,一对中年夫妻中间站着的是一个手持毕业证书,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可以说这张彩色照片算是这个屋里,最干净最像现代社会的物件了。
这屋子里,没有电视,没有水壶,一件正常的家用电器都没有。
林奕偏头见宁晴喝个水还在纠结,主动把剩下半碗水接过,一口喝完,神情很是自然地问道:“吴阿姨,您们怎么住在这里呀?盈顺哥不是之前在东城上班嘛,工资可高了,我都羡慕好久呢。”
那佝偻农妇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怀念的神色,一会儿又暗淡垂头,久久无言。
“常叔叔呢,常叔叔怎么也不在家?”林奕表情疑惑的在屋内瞅了瞅。
宁晴被林奕这番应变惊到了,意识到林奕之前都是在主动拉近关系,试图消除些抵触和抗拒情绪。
佝偻农妇见林奕这般模样,松了一口气,就着木桩坐下,徐徐说:“不好意思,小伙子,刚刚在外面我还以为你是来要债的。”
“要债?什么情况?之前我听说盈顺哥出了事情,我还不知道具体事情。”林奕满脸都是困惑之色。
佝偻农妇见林奕真不知情的样子,摇头叹息说道:“小伙子,我家老头子他之前拿了村里集体的钱,在外面投资项目,被人把钱卷跑了,血本无归,钱也还不上了,老头子也被判了许多年。”
林奕和宁晴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有些意外。
“常叔叔被骗了多少钱啊?”
“八九百万。”佝偻农妇说到这个数字,深陷的眼眶都有些湿润,干枯的手揪着破旧上衣的一角。
林奕听到这个数字,神色有些复杂,继续问道:“那盈顺哥呢?他怎么留您一个人在家?”
“那孩子说是去想办法筹钱把他爸债务还上,一直在外面奔波,很少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林奕目光闪烁着,意味深长地又看了眼那两个相框。
林奕似乎是又联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我刚刚看这个村子没什么人,不会是因为……?”
佝偻农妇叹息着点点了头:“哎,我们这个村子本来是种粮食,经常收成不好,村里面人也都是过的苦日子,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读过些书,就想了个法子,改种观赏的扶桑花,搞些农家乐,有时候也出售扶桑花给外面做观景盆栽,一来二去,村里人生活也红火了些,大家都信任我家老头子,推举他做了村长,村里面每家都出了15万入了股。后面出了老子头拿钱被骗的那档事,很多村里人都找上门来,原来的老房子也都被抵走还债了,家里家具都被搬空了。”
林奕听着佝偻农妇说到这里,手臂都在颤抖,一只手摩挲着手臂上狰狞的伤疤。
林奕了然,估摸着伤疤也是村民们找上门来的时候,动手动脚留下的。
佝偻农妇换了一个碗,给自己也倒了一点点水,分作几小口才喝完,继续说道:“老头子进去之后,村里人心散了,正好西城那边矿区又经常招人,所以外出务工的多,一来二去村子里人也越来越少了。”
林奕沉默地注视了眼面前苍老的农妇,眉宇间全是同情,在口袋里摸出了皮夹,抽了一小叠钞票,送到了妇人手里。
佝偻农妇神色很是意外,连忙站起身,想把那一叠钞票塞回给林奕。
林奕动作很快,直接拉着宁晴就往屋外走。
“您就收着吧,盈顺哥是我好朋友,现在他家里有点困难,我怎么也要意思下,您就别推辞了。”
林奕个子又高,推辞的又坚决,那农妇几番都没能把钱塞回,也只好无奈地收下,连连弯腰道谢。
……
出了屋子,宁晴也是有些难受,她原本对于常盈顺是痛恨入骨,现在看到这个样子,她心中恨意也稍稍消了些,只道也是可怜人。
她跟在林奕身后,却发现他的表情异常凝重,带着她往一处隐蔽的田埂下方走去。
“林奕,你是不是走错了,我们不是这个方向过来的……”
宁晴话没说完,林奕就站住了脚步,目光在田间草垛后面来回探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林奕,你在找什么呀。”宁晴彻底迷糊了。
林奕回头望了望那个扎眼的集装箱,眉宇间全是思索。
“这人在撒谎,我们先隐蔽起来,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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