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辣子应了一声,迅在地上弄灭了手里的火把,其余四个青壮男人学着阳辣子的手法,也跟着在地上弄灭了火把。
“走吧,弟兄们脚步放轻,不能叫狼娃子现了咱们。”阳辣子一挥手,率先走进打谷场,向东边的路上走去。
阳长庚沉着老脸,眼珠子乱转,紧跟在阳辣子身后,不知道在想着啥心思。
四个青壮男人就跟在阳长庚身后,亦步亦趋。
这次太昊没有叫停,四个碎娃中,花狐的个头最高,也跟掐了谷髿的谷草杆高了没有半个脑袋,黑闷娃和白胖墩的个头跟谷草杆高低差不多,太昊的个头最低了,比谷草杆还要低半头。
如果不从跟前看,在晦暗有雾的夜晚,一般人根本就看不见走在田间小路上的太昊四人,再加上小路两旁长满了成年人半人高的野草,就更难现太昊四人的身影了。
“这个阳长庚看起来不咋的,没想到还是一个有心计的人。”黑闷娃小声夸赞道。
“屁的有心计!”
白胖墩小声反驳道,“有心计连狼小宝一群坏家伙都打不过,更别提自家粮仓里的粟米了,要我看,那个叫阳辣子的男人都比他有心计。”
“阳辣子,嘿嘿,好名字,一听就知道他大爱吃辣子,嘿嘿嘿。”黑闷娃笑了,笑的有些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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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胖墩无意中看了黑闷娃一眼,马上就生气了,小声问道,“闷娃,你咋笑的?你笑的样子真难看,快甭这样笑了。”
“嘿——”
黑闷娃急忙收敛笑意,扳着碎黑脸说道,“那个叫阳辣子的家伙一看就是个没有心眼的人,甭说心计了,就是眼色都没有几个的。”
“比如——”白胖墩微笑着提示道。
黑闷娃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轻声说道,“比如阳长庚叫他上手摔跤,他连想也不想,就跟咱们动手了,而且还专检最弱的人动手,你说这家伙有心计么?”
白胖墩急忙问道,“要是换做你,你会挑最厉害的人打捶不?”
“会——”
黑闷娃想也不想就说道,“甭问我为啥,我要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对于所有知道的和未知的事情,都要硬着头皮去挑战,只有在不断地挑战中积累经验,才能够活的舒心一些;”
“如果都像阳辣子那样,吃柿子专挑软的去捏,要我说,这样的人活着也就是白活了,要么给人当枪使,要么给人当狗用,没有自己的思维,更没有自己的尊严。”
白胖墩一愣,没想到开起来憨憨的黑闷娃竟然有这样的觉悟,红着小脸点了点头,附和道,“嗯嗯,闷娃你说得对,是我愚昧了。”
“屁的愚昧——”
黑闷娃瞪了白胖墩一眼,哼哼道,“在咱们四个人里头,就你最狡猾了,哼!敢说你愚昧,这世上就没有智者了。”
花狐听不下去了,回头看向黑闷娃和白胖墩,笑的眯起了眼睛,“哈哈哈,我说你俩咋回事?互相吹捧还吹上隐了?快走,多想一想一会咋样收拾那两个死老头跟打火把的那十二个家伙。”
黑闷娃与白胖墩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了笑意,“嘿嘿嘿,知道了。”
太昊没有说话,一直在用神识探查着阳水龙老头一行人的前进度,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脚下到三岔口的距离,并时不时地观察着谷子地周围的动静。
虽然从自己脚下这片地方用神识看不到老龙口外和三岔口的情形,但是在心里还是不停地念叨着华红雨和华遂梁两人,期望这两个人在黎明时分最好带上一些族人路过三岔口,能跟阳水龙等人打一架。
至于群殴后的胜负,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在黑乎乎的夜色中撞在一起群殴,而两败俱伤则是太昊最大的期望。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
事情正如太昊所期待的那样,华红雨和华红鱼两人在回去的路上被盘三和盘六带人抢去盐巴袋子后,又被打了一顿。
当下两个人就懵了,也不敢叫唤,稀里糊涂的在地上躺了好大一会儿。
好在华红雨认出了盘三和盘六的身影,从声音中也听了出来,这两人就是伢晚上抢了粟米的马匪头领,就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当两人带着一身的伤痛,一跛一摇的回到黑水源村埠子口时,已经是丑时初了,等在埠子口打谷场上的华遂梁一看见两人凄惨的样子,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
看着华红雨和华红鱼两人浑身泥土的样子,一问才知道,侄子和小儿子又被昨天晚上抢粟米的那群马匪抢去了盐巴袋子,还被多人凶狠地打了一顿。
华遂梁当时就气炸了,大声叫号着要带上族人去追寻那群马匪去打捶,最好是讨回粟米和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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