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个寸头男笑了下,说:“张哥,看你这定性,她说ooo你就信啊,这年头,别说咱们乡了,整个桐县,年收入上千的都没几个人。”
然后他又对关幼霜说:“你没事就出去吧,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关幼霜生气了。
她拍了下桌子,冷声道:“国家每个月给你们钱,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我就说咱们乡的治安怎么这么差,原来是因为你们这些蛀虫!”
寸头男丢掉牌,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说:“你怎么说话呢?谁是蛀虫?”
“我真想不通,这世界上是没正常人了吗?干嘛让一个聋子待在这个岗位上。”
寸头男脸色铁青,一副恨不得把关幼霜撕碎的架势。
“你要摆脸色就回家去摆,我没必要看你的脸色。”
关幼霜瞪他一眼,“再问一遍,ooo的抢劫案,你们受不受理,不受理的话麻烦开个证明,我去县上报案。”
几名工作人员一愣。
按照他们的体系制度,案件一般都是先向乡镇派出所报案,乡镇派出所无法处理或者不处理的,才向上一级申报。
当然,需要提供相关证据。
如果因为不作为而导致的向上一级申报,他们这些乡镇工作人员都得受处分。
很明显,这女人很清楚这个制度。
他们不敢再怠慢,都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那位年龄稍长的工作人员咳了下,说:“你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关幼霜把梁玉婷的身份证丢过去,说:“案件生于上周五,案件地点关峡谷梁玉婷家,案件金额ooo元,犯案人刘坪刘鹏程。对了,除了抢劫,他还打伤了梁玉婷的母亲罗桃花,她现在还无法下床。”
关幼霜又拿出一张纸,说:“我一直有记录钱的编码的习惯,这是那ooo元的编码。”
逻辑清晰,言简意赅,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请问这钱是你的还是梁玉婷的?”戴眼镜的工作人员问道。
“是我借给梁玉婷的,他们家准备安装电话。”
寸头狐疑地看了看她,说:“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是做什么的?”
关幼霜无语地看着他,说:“我觉得这些问题可以放到后面再说。我刚才在集市上看到了刘鹏程,他今天应该在家,如果你们不赶紧出动的话,拿到钱的他很可能去外省,到时再想抓住他可就难了。”
“那你们怎么不第一时间报案呢?”
关幼霜看了看梁玉婷,说:“她被吓到了,一时没想到可以向你们寻求帮助,我今天去找她玩的时候她才告诉我的。”
关幼霜继续说:“这么大的案件,我已经提供了足够多的信息,希望你们可以把握机会。”
关幼霜说得没错,因为不作为,他们已经被上级部门批评过好几次了。
年长工作人员对另两个人说:“那小陈,你去趟刘坪,先把人守着,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小李,你去关峡谷了解下情况,一有消息及时汇报。”
两位工作人员戴上帽子,就出门了。
“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有情况或者需要配合的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们。”
从派出所出来,梁玉婷有点忧心忡忡地说:“他们要去咱们村调查情况,会不会露馅啊?”
“漏什么馅?他那天去你们家打干妈是事实吧。”
“我怕他去其他邻居家询问,万一人家都说根本没看到他抢钱呢?”
关幼霜拉起她的手,说:“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就说你到底想不想让他坐牢吧。”
“我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