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顾政琛的声音,梁靖婉停下动作,脚跟回到地面,转回头,“你来了?”
顾政琛应了声,迈开长腿,朝着梁靖婉走去,他走近一看,锦鲤鱼都围绕在她的身边,一个个顶着出水。
顾政琛抬手将端出来的小碟子递给梁靖婉,小碟子里摆着的是上次在酒店里梁靖婉吃过的点心,今早,沈令颐特意让酒店送来的。
因为梁靖婉的两只手都碰过鱼食,所以她微张嘴巴,“啊”了声,顾政琛捏起一小块,放进她的嘴里。
梁靖婉一边咀嚼,一边回答他原先的那个问题,吐词含糊:“为什么其他鱼都游了过来,那只小鱼不肯过来。”
顾政琛在石桌上放下白瓷碟,转回身,眼睛微眯,顺着梁靖婉的手指,朝着不远处看去,的确有条小锦鲤沉在水底。
“是不是太冷了,不想动?”梁靖婉问。
“有可能。”
顾政琛一边开口回答她,一边抬臂将梁靖婉的两只小手拉了过来,将她手中的鱼食取过来,一包鱼食还剩一半多,他放下心来,将鱼食随手放在小碟子旁边。
左手钳制住梁靖婉的手腕,右手拍干净她的手心,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水龙头,“去洗洗手。”
梁靖婉“哦”了声,小跑过去,转头之际,梢轻轻划过顾政琛的胸口。
洗完手后,梁靖婉的手变得冷冰冰,不安分的心跳动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搂住顾政琛的脖颈,顺着领口,两只手下滑进他的后背,出舒服的喟叹声。
顾政琛眉眼含笑,没有制止她的动作,任由着她冰自己。
“你不冷吗?”梁靖婉好奇地趴在他的肩头询问。
“你暖不就好了。”
梁靖婉煞有其事地认真点头,“也对。”
不过她还是把手抽出,放进顾政琛的口袋中,埋在他的胸膛,侧脸紧贴着毛衣。
半晌后。
“它动了,它动了。”梁靖婉扯着顾政琛的手臂,另一只手指着那条小锦鲤鱼,兴奋地蹦蹦跳跳。
顾政琛配合地点点头。
梁靖婉看着鱼越游越近,转身去取石桌上的鱼食,倒出几小粒后,半蹲在地上,慢慢地撒下去。
小锦鲤鱼也配合地钻出水面,将鱼食吃进肚里。
心满意足地喂完鱼后,顾政琛带着梁靖婉继续逛着后院。
鱼池旁,就是茶室,顾政琛抬手移开推门,两人脱了棉拖,踏上地台。
茶桌一角摆放着鎏金螭兽博山炉,洞口里钻出丝丝缕缕的淡薄香雾,徐徐上升,清雅的鹅梨香,在空气里浮动弥漫。
茶室内摆有榻榻米和长桌蒲团,上方吊坠着一盏精巧玲珑的铜吊灯,散着黄昏色光晕,独特的禅意,长桌上摆放着茶具和花瓶,花瓶中插着红梅,茶室的一角还放着棋盘。
梁靖婉跪坐在蒲团上,仔细观察着茶室,忽而转头一问:“这字是你写的?”
顾政琛颔。
梁靖婉说的书法字挂在几幅名画之间,她仔细一看,左下角的落款时间是oo年,她估算着顾政琛的年龄,当时他正值十三岁,她回想起了悬挂在御龙湾的那幅她自己也是十几岁时写的书法字,两者明显有着天壤之别,她嘴硬道:“写的……也不怎么样。”
顾政琛闻言微微一笑,“确实比不上你写的。”
梁靖婉眉梢轻轻一扬,顺杆往上爬,“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