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辰就乐,“那还不是因为你爹在乎你,你才能管住他,于兴业他爹可不一定那么在乎他,一个月都不去看他和他娘亲呢,可太狠心了,要换成我爹爹,不要说一个月,一天他就想我想得不行了。”
郭午眨吧眨巴眼,“你说我们要是假装离家出走,是不是他们什么都得听咱的。”
宋景辰一撇嘴,“你爹不清楚,我爹指定打得我再也不敢有这种念头,到时候不光挨我爹打,我娘还得助攻,二打一,想想就屁股可怜。”
“啊???”郭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爹竟然还动手打过你呀,我可没挨过我爹揍,他舍不得。”
宋景辰:“那你还能没长歪,还挺不容易的。”
郭午理所当然道:“那当然,我爹和我娘都是好人,我想学坏都没有人教,于兴业就不一定了。”
“你看看,他说了那么多,说来说去都是在说他自己这也难受那也委屈,都从来没有讲他娘亲难受不难受,委屈不委屈。”
宋景辰想了想道:“也有可能是他娘亲一直受委屈,他就慢慢习惯了,之前我们胡同里有个小孩,他爹总打他,他娘就任由他爹打他,后来他跳河了,他娘才知道保护他——算了,这不是我们能替别人操心的,后天我爹带我去我外婆家的山上打猎,你要不要去?”
“肯定去呀。”
“那我让我爹后天一早接上你。”
“山里不会有老虎野猪什么的吧?”
“放心吧,肯定有。”
“啊?”
宋景辰:“你要是害怕就算了。”
郭午小眼睛眨了眨,“你爹敢让你去,肯定就是没有。”
宋景辰呵呵笑,“老虎野猪又不傻,它们才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都在深山老林里呢,你想见人家,人家还不稀罕见咱们呢。”
郭午摸着后脑勺傻笑。
于兴业看着远处俩人有说有笑,心里忍不住委屈,自己这般伤心,他们却笑得那么开心。
抹了把眼泪儿,于兴业默默低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傍晚,宋景辰放课回来家中。
宋三郎下衙比儿子放课早,这会儿也在家里,夫妻俩正摆弄一把七弦琴。
秀娘从小就羡慕人家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都有一套,她这书也读了一整本了,字也会写不老少,下象棋也知道马走日,象走田,今儿跟郭大有家的逛街时,看到一家琴铺,不知道怎么就心血来潮,拉着郭家娘子进去瞧瞧。
在人家店里东瞅瞅,西瞧瞧,转悠了一圈儿,她煞有其事道:“店家,我想给我家小儿选琴,小孩子瞎弹,也不讲究许多,能用就行,你们这里最便宜的琴卖多少银子?”
她这话一听就是外行,好在这家琴铺是百年老字号,人家没必要为了坑一两个客人坏了口碑,见她图便宜,便道:
“客人若是不介意,咱们店里有一旧琴正在寄卖,音色是极好的,只是不小心磕坏了一个角,不过并不影响弹奏。”
缺不缺角秀娘根本不在乎,她在意的是得要有这个东西,即便不弹,放在屋里她看着心里舒坦,店家给的价钱还算合适,她挑剔说磕掉的一块角有些大,又让人便宜了些,痛快地掏银子买下。
郭家娘子见秀娘给辰哥儿学琴,寻思着琴棋书画自家儿子也不能落后,便也给郭午选了一把。
秀娘回来家后同宋三郎说今日逛街看到这琴挺合适,便给儿子买回来了。
宋三郎不疑有它。
宋景辰跑进屋来,看到爹娘在摆弄那把琴,不由心生警惕,开口道:“爹爹娘亲,上一天的书院快累死我啦。”
见到儿子回来,俩口子都乐了。
怕儿子回家后饿,宋三郎下衙时给儿子带回来小点心和才刚刚上市的樱桃果,樱桃果已经提前洗好了,一颗颗红玛瑙似的红润鲜嫩,看着就叫人想咬一口。
宋三郎从盘子里捏了一颗放小孩嘴巴里。
“爹,好甜呀,我还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