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嗣庭早就看吴征不顺眼了,只是碍着吴征的亲爹是本县的土皇帝,敢怒不敢言罢了。
“吾辈读书人,立身以正,不可峙势胡为,可知之乎?”查嗣庭毕竟挂着老师的名头,应有的教诲,是必须的。
“学生谨遵师命,绝不敢胡作非为。”玉柱再次深揖行礼,面子给的足透了。
查嗣庭保住了颜面,脸色也略微泛红,便温和的说:“你来的晚,功课肯定落下了不少。若有不懂的地方,散学之后,只管来寻老夫。”
玉柱一听就懂了,查嗣庭这显然是有意示好,打算给他开小灶了。
“多谢恩师大人的厚爱。”玉柱再次行礼拜谢,查嗣庭简直是满意之极,不禁捋须微微一笑。
如此尊敬老师的人,再坏又能够坏到哪里去呢?
等查嗣庭转身走了,玉柱才走到眼神复杂的邬思道跟前,笑道:“你的运气很不错,吴征原本是想整你的,却被我撞上了。”
邬思道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毕恭毕敬的拱手行礼,态度异常诚恳的说:“恩同再造,铭感五内,就不多说那些废话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玉柱点点头,邬思道本是极精明之人,吴征故意诬陷他强间民妇,外加偷窃钱财,那绝对是想把他往绝路上逼。
吴征的用心之歹毒,简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走吧,回去好好的喝一顿酒,美美的睡一觉,明天就一切都好了。”玉柱担心邬思道依然面子薄,主动留了台阶给他顺着下来。
邬思道毫不迟疑的点头说:“现在,你就算是想赶我走,我都不走了。”
玉柱微微一笑,和邬思道并肩而行,两人都迈着轻快的步子,惬意的往回走。
“二爷,太太曾经吩咐过,您身边的哈哈珠子,太太都要亲自过目。”路上,吴盛主动凑过来,好心的提醒玉柱。
吴盛被吴江抢了风头,心有不甘,便想主动表现一下。
玉柱微微一笑,没吱声,吴盛也很机灵,但是关键时候的见识和胆略,还是比吴江差了口气。
吴江便笑着解释说:“你只须告诉太太,玛尔泰挺身而出,救了咱们二爷,还负伤流了不少血,太太不仅不会说啥,还会重赏玛尔泰的。”
玉柱翘唇一笑,李四儿的脾气,吴江拿捏得很准,还真是这么回事呢。
等玉柱用罢了晚膳,领着林燕儿一起溜弯消食的时候,宅内的下人们,开始分批的用饭。
朱门大户之家,下人们不可能一窝蜂的去领自己的饭食,必须分批的去用饭。
轮到秦瑶娘去领饭食的时候,厨下管事叶五娘,脸色铁青,仿佛饿了好几天的老鹰,看见了野兔一般,冷冷的盯着她,却一言不发。
秦瑶娘心里明白,叶五娘的男人老是喜欢找理由的往她身边凑,没话找话说,这是惹着叶五娘了。
“哼,有些骚蹄子就是下贱,自己偷人被浸了猪笼,还不知悔改,又来勾引男人了,呸,什么玩意儿?”叶五娘心里窝着火,骂得特别难听,“真有本事的官太太,至于天天擦地板么?”
秦瑶娘心里苦透了,她堂堂的前任知州夫人,签了死契卖身为奴也就罢了,还要受奴婢的气,实在是太憋屈了。
本想反唇相讥的秦瑶娘,却因叶五娘只是指桑骂槐,并没有点名道姓,有苦反而说不出了。
在玉柱身边伺候的下人,大多是佟家的家生子仆婢。
就说吴江吧,他能够到玉柱的身边当小厮,也是大有来头的。
当年,隆科多出生的时候,吴江的祖母被选为隆三爷的管事嬷嬷。
后来,吴江的亲爹吴善文,顺理成章的贴身伺候着隆科多了。
如今,整个隆家的大总管,不是旁人,正是吴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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