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不要你了。”
小道童看着那边离开百草堂的徐牧,随后再看了看一个人站在小板凳上面给他们抓药材的菖蒲,他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
这小药童看起来软软的,要是弄哭了一定要哭很久吧,这么想着的小道童踮起脚尖用胳膊架在药房的柜台前,他先是敲了敲桌面吸引那对面小药童的注意力,随后淡淡的开口道。
砰~
看见这边的道士立刻给了自己这个恶趣味的弟子一个脑瓜崩,响亮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感觉额头上有一股隐隐的幻痛。
“哦。”
菖蒲点点头,他已经开始从小胡萝卜变得修长的手指拉住麻绳,随后在油纸上面快缠绕,几下的眼花缭乱之后,原本还松松垮垮的油纸包就被约束为了一个标准的长方形。
小道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挤开师傅试图将自己拉走的大手,嘴巴和眼睛都变成了一个o型。
“你怎么能这么厉害,比我见到的那些小姑娘的手都要巧。”
小道童这边话还未说完就被自家师傅给丢了出去,他想要跑到这里这边来继续观赏菖蒲捆那油纸包的动作,只是还未踏入门槛就被师傅直接提住了衣领拉了出去。
“我叫……呜呜……”
道童被感觉丢脸的道士直接捂住了嘴巴,最后只能出一阵的呜呜声。
下午时分,已经基本完工的武馆场地上,宾客皆欢,此刻通过那些小老板们完成试探后的氏族们终于派出了一些过于年轻的成员。
只是这些成员却并不是家族内掌权的人,坐在校场台子上的新任保长顺了顺自己的胡须,若是寻常老人,这般动作也许显得慈祥,最多不过是带着一丝狡诈。
只是配上下山虎的那只被切开的眼睛,他的这个顺胡须的动作就显得杀气十足了,好似一头老虎在水边用爪子在清理自己胡须似的。
“父亲,需不需要我去催催他们。”
坐在下山虎旁边的是一个着一身墨色锦缎,腰间挎着一柄长刀的男子,他扫视了一下那些好巧不巧凑到一起过来一起给自己父亲上供来的世家子弟,微微舔了舔嘴唇。
“着什么急,人家是害怕,你越催,他们就越害怕,不要急,要先等他们自己靠上来。”
老人将面前的酒碗用三指端起,向着那边姗姗来迟的几位本地望族的使者顿了顿,此刻那门边的小厮还在清点着几位世家代表带来的礼物。
似乎是为了表示他们姗姗来迟的歉意,这次几个世家非常舍得出资。
几名刚跨过了门槛,正在应付周围因为他们到来而纷纷起身问好宾客的世家代表立刻拱手弯腰向着那边主位上的老人作揖行礼。
老人见这几人也算识趣,便将那酒碗拉回嘴边,一口将这碗沿着棕色釉边起了一圈细密奶白泡沫的烈酒一饮而尽。
“子安那就是你的那个师傅吗?”
老人身边是一着青衣的少年,少年戴了一只玉石小冠,一身青衣飘飘,淡淡的书卷气让周围不少前来的宾客都暗自猜测他的身份。
下山虎只有一个儿子,这人显然不是下山虎的儿子,难道是对方带过来的师爷吗?
县太爷在宴会到了一小半的时候压着那几名世家的代表入场,他并未带随从,礼物也只是他提着的一只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