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只有你们两人吗?”
牛车在汉子的驱赶下继续前进了起来,那农夫坐在牛车前面,握持着菖蒲之前拿着的牛鞭让牛车再次运动了起来。
老牛甩了甩尾巴,感受到打在屁股上的鞭子继续前进,对于它来说这并无什么区别,换一个驾车的人依然要它拉着车子往前走,鞭子打在屁股上也不会减轻疼痛感。
老人看了一圈车内的装饰,随后小心的向着面前的男孩询问道。
这孩子一看就是城里娃,不仅脸色白皙没有红色的冻疮,而且指甲缝之中也没有泥沟,他的态度更加恭敬了一点。
“我和老师正准备返回柏溪镇,若是顺路载你们一程倒也无妨。”
菖蒲点点头,同时撩开车前面的帘子,让自己可以看见那车外的道路,虽然这样会让风穿入车内让老师有可能着凉,但是菖蒲也可以看到外面的路,避免被对方给拉着到了什么穷乡僻壤里去。
“唠叨了,这车钱我们会付的。”老人再次拱了拱手。
和老人一同上来的抱着孩子的女子将男孩放平,那个最开始往车上闯的男人早在老人开口前,看见这牛车没有人驾就自觉的坐在了前面挥动鞭子让牛车先动起来。
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驾车的经验,其一鞭子将老牛抽的吃痛往前一动,菖蒲只感觉身体一晃,他立刻一手握住车棚的边缘横梁,一手顶住温老防止他滑动。
“你进来,我来驾车。”
老村长抱歉的再次向着菖蒲拱了拱手,随后一把将那汉子给拉回车厢之中,自己坐在车前挥动起鞭子,在老人的驾驶下车子立刻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平稳而且还度不慢。
男人尴尬的坐在车内看着菖蒲,,只是此刻这车厢内就这么大,两人几乎就是眼对着眼,想要换个地方避开视线要么菖蒲和躺在车板上的老师换位置,要么就是男人和抱着孩子的女子换个地方。
“水。”
男孩干涩的嘴唇动了动,随后吐出了一个字,男人立刻手忙脚乱的在他背着的行囊之中寻找,只是显而易见的,匆忙之间他也只来得及收拾点金银细软,并未带水囊。
“你倒是快想想办法。”
女子搂着自己的娃子一颗颗泪珠的往下落,但是又不敢让泪珠落在孩子的脸上,只能用手掌一次次的擦拭。
两人忙乱之间,菖蒲安顿好老师,从侧面取下了一只干净的瓷碗,随后将悬挂在车壁上的水囊取下,往那水碗内倒了一碗清水递给了两人。
“谢,谢谢。”
男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那自他们上车来就一脸冷漠的男孩会给他们提供饮水。
在他看来这人估计是并不欢迎他们的,不将他们给赶下去他就已经千恩万谢了,更何况是给水喝。
男人先是自己小喝一口,确定水没有异味,这才将水碗递给了婆娘。
女人微微往男孩嘴里面喂了点,男孩嘴巴抿了抿随后就再也喂不进去东西了,只是贴着母亲的腹部轻轻睡去。
柏溪镇很快就到,当牛车进入镇子时就被城门外面的卫兵给拦了下来,柏溪镇只有一道矮矮的城墙围住了城区。
这小小的城墙也许拦不住边民的铁骑,也拦不住白莲教的高手,但是拦住流寇和难民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当然,大包小包的商贾和挑着担子的老百姓也只能一个个被搜查,交入城费到还是小事,主要是要有文牒,一般那些外来赶集的农民要么是认识卫兵且时常孝敬,要么就是一起和村子里面的老人来,有统一的文牒。
当那卫兵拉开牛车的帘子看见里面的菖蒲时一愣,随后乐呵呵的摆了摆手,只是检查了村长一行的文牒之后就让他们进去。
也和村长进过几次镇,只是每次都要被这看门的小鬼给盘剥一番的汉子不由得看了看面前这个白净的男孩,没想到还是个公子哥。
随后汉子就开始在心里面打鼓,对方若是一个富农地主一类的得罪了到还好说,破财消灾就是,他还有一把子的力气,也算是小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