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有这几个后台,不管平时多正直刚正的人,都不能保证不会起什么心思,甚至往最坏处想,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拿亲戚关系或者性命威胁都有可能,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要让梁振涛怎么办?
是帮那些来找他帮忙的人去求兄弟?还是为了兄弟拒绝别人?
如果求兄弟,以他们的性格,只要梁振涛开口他们一定会帮,即便是违规也会帮,可如果真的这样,求上来的人有了底气,又求上门呢?
人性都是贪婪的,胃口也是越喂越大的,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就会索求无度,那后果就是要么兄弟被查从而倒台,或者那些求上来的人被撑死,到时候不管是哪一种,跟着赔死的都是梁振涛。
就像上一世他在新闻上看到的一个案件。
一个女人做生意需要钱跟好朋友借,好朋友卖房卖车的借了无数次,且金额越借越大,最后那个好朋友再来借,她拿不出,好朋友就远离她了,不但如此,还在背后贬低她。
可当这个好朋友的孩子连孩子上学钱都拿不出来要求女人还钱时,女人倒打一耙不说,还上门殴打,在好朋友胜诉申请强制执行时,女人却以还款为借口,诱骗这个好朋友出门,然后对其杀害,并且被抓的时候都毫无悔意。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未来的新闻上屡见不鲜。
升米恩斗米仇,人性如此,梁振涛不会对此做赌。
看着徐卫国兴奋的目光,梁振涛虽然知道徐卫国的初衷是为了他好,想让他有些自己的人脉将来遇到事情能为他撑腰,可如果这个后台真的过硬,梁振涛也不能保证以徐卫国的心智将来会不会动其它的歪心思。
梁振涛不想给他这种希望,于是毫不留情道:“其实在你们走之后,这个人是不允许我说话的,说我的声音会干扰他,而且,他还警告我,说这里的一切如果我说出去一点,明天,我跟这些人,就都得消失。”梁振涛把冯晨的原话掐头去尾,故意吓唬他。
徐卫国一听果然变了脸色,于是梁振涛乘胜追击,用手指头转个圈,暗指“这些人”是指这个病房里的人,徐卫国的脸更白了。
“他们这些接触核心机密的人,看似荣耀,却也是在瞄准镜下生活的,实力不够硬的凑上去,只会给自己招祸,甚至……都有可能。”梁振涛用手指抵在太阳穴,做了个手势,同时嘴里发出“嘭”的声音。
徐卫国吓的一个激灵,赶忙催促梁振涛吃饭,结束这个话题。
饭后,梁振涛感觉自己精神好些了,才给徐倩打电话。
徐倩连着开了两天的会,心里担心梁振涛,但又必须提起精神放在工作上,两天的精神拉扯,此刻徐倩只觉得头快要炸开了。
刚回宾馆住下,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显示,竟然是梁振涛,赶忙接起电话。
梁振涛听着对面疲惫又惊喜的声音,当下心头一紧,连忙问道:“是不是没好好休息?”
徐倩的担忧和自责在听到梁振涛声音的瞬间都化成了委屈,想说的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由着鼻子发酸,眼泪恒流。
此刻要不是离的太远又太晚,她都想现在就冲回去抱着他好好哭一场。
梁振涛听着电话那边极力隐忍的抽泣声,一向习惯保持冷静的他此时也有点不冷静了,大脑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计算着这个时间从县里去市里的几种途径和需要路程时间。
可现在已经太晚了,而且他已经签了协议,如果这个时候贸然跑出去,反而会耽误出院。
他强行压制住心底的冲动,轻轻唤了两声,电话对面才终于给了反应。
第一次梁振涛觉得保持理智这么难。
“我已经没事了,是爸的一个朋友,发现我血液里的一种毒株有点研究价值就让我多住两天给他们一点研究时间,其实我就是普通感冒。”
梁振涛害怕徐倩有心里负担,还半开玩笑的说道:“医生还说呢,要不是喝过姜汤把风寒引出来,以我当时被烧的已经没有感知的情况下,弄不好现在都抢救不过来了,所以啊媳妇,是你救了我一命呢,按照江湖规矩,恩人救我一命,无以为报,我只能治以身相许,恩人,千万收下奴家……”
“噗……哈哈哈,”徐倩被他扭捏的腔调逗笑,声音闷闷的,却万千缱绻,道:“许了许了,娃都有了呢……”
“嗯,我恩人真棒。”
两人隔着电话腻歪了一会,直到感觉徐倩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后才挂断电话。
徐倩看着电话里两人的通话时长,心里暖洋洋的,想到刘敏之后又找来的那些破烂事都不觉得有什么了,毕竟她和她那个情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蹦跶去吧。
……
一连几天的数据记录和治疗,梁振涛配合的非常好,冯晨的团队行动也非常迅速。
在梁振涛即将准备出院的前一天,终于将从梁振涛血液内提取出来的毒株做了初步的分析结论,结果也非常喜人。
“结果出来了,算是好消息,”冯晨在梁振涛病房里做最后一次的数据记录时对他调侃道:“医学领域这块咱们不算先进,但因你的配合补缺了相近毒株的空白,前进一小步就是人类文明的一大步,梁振涛同志,你立功了啊!”
梁振涛朝他翻了个白眼,知道他后面还有话说,于是给了个台阶。
但也清楚他要的是什么,心里其实也有些不舍。
果然,就见上一秒还嬉闹的冯晨,下一秒深情突然变得落寞,“所以我得回去,把你伟大的行为向上级汇报,争取回来给你拿个大红花带上,然后骑高头大马,出门游街,写大字报……”
梁振涛知道这是他们要离开的意思,心里有点难过。
上学的时候,他跟冯晨关系是最好的,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大光明的见面,却只有几天。
梁振涛接过他掩饰的调侃,安慰道:“没事,以后一定有机会再见。”
冯晨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