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汪,汪晚,汪家的汪,意为迟到的晚。
名字我自己取的,我之前的名字叫汪小三。
对,汪小三,根据我们那批被带进汪家的孤儿的顺序取的名字,小一小二小三,排到我正好是第三,就这么随意。
他妈的,要不是找不到究竟是谁取的名,老子要拧下他的脑袋。
是的没错,这个狗逼名字任谁听到了,应该都会明白我这人小时候九成九不讨喜没人爱。
乐,我又不在意。
我不是什么受宠的孩子,因为在汪家我举目无亲,谁也不会莫名其妙对一个没用的小孩好。
甚至那时候我甚至还不知道这个汪家是《挖坑笔记》的汪家,内心一直就在吐槽究竟是哪个反人类组织聚一块了,还打算破坏汪汪队的名声。
令人庆幸的是,我是胎穿,我几乎还记得我刚出生时的事。
我有一个哥哥,我确信,呃,不,或许是弟弟,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有一个兄弟。
我小时候还没有进汪家的事,仅仅只是有一个兄弟的印象了,那时候我甚至还没有睁眼,只是能听到周围的声音,说是什么双胞胎。
后来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一阵兵荒马乱,我就和其他婴儿在一起被送进来,似乎又经过了层层筛选测试,反正最后我是被留下来了。
不过我的地位并不高,甚至说是很低,因为在这里,我感觉汪家就非常符合一个准则:丛林法则。
就像达尔文说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里极度符合这个准则,我们做任何事都要测试,包括吃饭、睡觉、学习……
而当所有的行为都有了一个准则,规则底部的人自然会被鲜明的推出来形成异类。
最适合欺负的异类。
孔子说,人性本善,荀子说,人性本恶,而孩子在这两种说法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汪家的阶级分层极其分明,有用的大人层层分化,然后就是孩子。
能力强的孩子,能力不强但有家长的孩子,能力不强也没有家长的孩子。
我是底层的底层,很快就被所谓的“优胜者”排除在外,各种恶作剧,莫名倒下的水桶、座位上的各种死动物、陈旧的胶水、多出来的工作……
黑白课的老师们视若无睹,或者说,黑课的老师更可见其成,毕竟这是激化矛盾纠纷的好结果。
他们在养蛊,试图养出一只蛊王,我很清楚。
但我顶着被水桶砸到还湿漉漉的头发,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我上辈子好歹也是个高材生,黑课打架不说,白课可是轻轻松松,但我根本不想去争。
捉弄也罢,疼痛也罢,挫折也罢……
我都不在意。
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
我一定要出去。
我要去找到我的家,去找到我梦寐以求的家,去找到我的哥哥、又或者弟弟,只要能看到他们,他们能愿意接纳我,我这些年的委屈就可以当作一场云烟。
好吧……其实我也知道我只是在麻痹自己。
其他不说了,真假千金都能翻出花,我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被只是有一丝血缘羁绊的人接受?
可是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太累了,只有这个能让我坚持下去。
人嘛,活在这世上,就是需要点希望。
我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养蛊的过程,我不在意待遇,我只要回家。
我要自由,那是我看到沙漠里的猎鹰的想法。
*
而事实如刚刚所说,有“恶”,自然有“善”。
汪小七和所有人不同。
她是白课第一,学业很好。
……笑容很甜。
“小三哥哥,我教你学习啊。”
我嘴角抽抽。
“……下次换个称呼。”
“知道了,小三哥哥。”
“……”
我冷眼旁观者他们的竞争,他们肆意嘲笑着泥泞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