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泪眼迷蒙,无限征询地看着康熙。只看得他心下一软:“对,你九叔说得对。”
一句话,让小姑娘破涕为笑,继而又浅浅地蹙了蹙眉:“三五年太久,不但食客等得久,天下百姓也是。不如,皇玛法着九叔替您担起土豆推广这个事儿吧!”
“您刚刚也听到了,只是随便转转脑筋,九叔就有那么多奇思妙想。若真参与进去,肯定更金点子不断。”
“必然能将事情办地又快又好!”
若此事提前十年,康熙未老,太子年少。二人父慈子孝,堪称皇家典范的时候。康熙肯定毫不犹豫,直接将这事儿放在太子肩头。
不怕百姓只知道有太子,不知道有他这个皇上。
可如今……
想想
当年征噶尔丹时大病,太子那殊无忧色的样子。再琢磨琢磨索额图事,凌普事,还有那句扎在心窝子上的,岂有三十余年太子?
康熙心里就不止有一点抗拒。
宁楚格这带着小哭腔的替您二字一出,真真精准搔到了他的痒处。
想也不想地,康熙就抬手给她拭泪:“好好好,皇玛法的好乖孙女儿,快别掉金豆豆了。你九叔都有理有据说了那么多,可不就是个最合适的人选?让他去,让他去。凭他那个机灵劲儿,用不了三年,就能把这事办得有声有色!”
啊?
活了许多年,胤禟就头一次跟太子这么的有默契。真异口同声惊呼,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系列。
康熙别开眼,没去瞧胤礽的失魂落魄。只对胤禟冷哼:“你小子啊什么啊,刚刚不还侃侃而谈?难不成是个爱新觉罗·括,只会嘴把式?”
这般轻视胤禟哪能认?
直接一撩袍袖跪在当地:“回皇阿玛的话,儿子从无到有,经营起好大产业,绝非纸上谈兵。于商一道,儿子敢说在诸皇子中,无人能出儿子之右!而新品、新菜推广等,最稀松平常事,儿子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最是驾轻就熟。”
“儿子……”
“儿子只做梦都没想到,鲁钝如我,竟也能被皇阿玛看重,委以重任。”
还是太子手里虎口夺食,抢了这般只掺和其中,就必然名留青史的美差!真是,想想就觉得万分激动好么?
胤
禟泪流满面,再度磕头:“儿子心潮澎湃,语无伦次。满心激动无言语可表,唯有给皇阿玛磕头保证。必然尽心竭力,把这差事办好,绝不辜负皇阿玛期待。”
“让这土豆伴随着皇阿玛的仁德爱民之心,走进千家万户。天下不止再无饥馑,还满满都是您的敬仰感激之声。”
这话,说的也就太得康熙之心。
亲手将人扶起,好一通嘉许。父子相得之间,康熙余光瞥见胤礽脸色铁青,眸光阴狠。唬得他赶紧凝眸细看,却见他恭谨拱手,笑容温润:“皇阿玛可有话吩咐儿子?”
康熙收起心中疑惑,也笑得慈爱无比:“朕知保成你一心为父分忧,为民造福。只新粮推广事,关乎天下社稷。还是要找个更合适、更擅长的人选。”
“你固然优秀,但这方面老九才是行家里手。”
圣意已决,胤礽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徒增猜忌,徒惹笑话罢了。
胤礽心里发苦,脸上却笑得越发真诚腼腆:“是,皇阿玛所虑及是。儿子一心想着为您分忧,却忘了自己才是那纸上谈兵的爱新觉罗·括了。”
“好在皇阿玛英明神武,没给儿子这门外汉误了大事的机会。”
“儿子谢过皇阿玛了!”
太子素来骄傲,何曾这般如孩子般无措过呢?康熙心疼,不但疑心尽去,还拉着他好一阵父子深情。
胤禟跟胤俄两个早已经百炼成钢,习以为常。
倒是更多见皇玛法嫌弃太子
二伯,父子俩防备与互相防备的宁楚格:……
震惊凝眸,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以至于胤礽轻笑,随口给她挖了个小坑:“大侄女怎么了,怎么这般看着孤与你皇玛法?”
“羡慕!”宁楚格也笑,特别的斩钉截铁。说完这俩字,整个人却还又多了几分怅惘:“出京的时候还是炎夏,转眼就已经深秋。算算,侄女都已经百来天没见阿玛了。诗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数百年光景之间,也不知道阿玛想没想我这个掌上明珠?”
啊这……
胤俄大乐,之后又挠头:“爷这有个不知道算不算好的消息,说与大侄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