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限委屈的小眼神,天知道乌拉那拉氏多艰难才忍住笑意,转而安慰:“皇阿玛心疼咱们宁楚格是好事儿啊,爷!如此,回头指婚的时候,他才会舍不得把人送到蒙古去。”
“对对对!”李氏也跟着笑:“再,再没什么比一家子团团圆圆更重要了!”
天知道她打从孩子落地,见是个格格的时候就开始惶恐。就怕十几二十年转瞬过,皇上一个想不开将人打发去了蒙古。路远迢迢,经年不见。一个弄不好,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爱女越发能耐、越发得宠。
有七八分的把握能留在京城了,她这提起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早支棱耳朵细听的弘晖、弘昀两个也哈哈大笑:“好哎!姐能留在京城,以后就能常常见面了。”
“也方便小爷替她撑腰!”身体越发好了些,已经开始蹲马步的弘昀握拳:“若那混蛋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瞎了几辈子烧的高香。竟敢薄待姐姐,小爷一方天画戟戳死她。把姐接回府中来,决不让她受丁点委屈!”
“大过年的浑说什么?”
“皇玛法英明神武,怎么会给姐指那么个狂悖无伦的玩意?”
“你是哪个的小爷?”
齐齐几个爆栗子下去,小弘昀委屈巴巴。他,他就最近听多了辕门射戟,想做个吕奉先般的高手。给姐姐撑腰,不是额娘打小就耳提面命的?甚过
年过节的,欺负了他姐的,只有七可烧,周年可过!!!
甭管是姐自己选的,还是皇玛法赐婚的。
弘昀握拳,郑重说出自己的想法。
把四爷气的,都要顾不上这是大过年了。还是宁楚格笑着将弟弟揽在了怀里:“阿玛别气,二弟也是为了护着女儿这个姐姐嘛!”
“就是!”弘昀骄傲点头,很有几分挑衅地看着马上九岁,再不能如自己这般被姐姐抱着的大哥。
有被挑衅到的弘晖眯眼,决定等过完年,就让臭小子知道知道厉害。
宁楚格拍了拍弘昀的肩膀:“二弟这么小,就知道护着姐姐,姐心里真是万分感动,比吃了蜜还甜。但是呢,咱不能只靠暴力解决问题。姐现在已经是和硕格格了,位同郡主。”
“能做我额驸的,必然也不是甚泛泛之辈。否则我瞧不上,阿玛、嫡额娘、额娘跟你们不同意,皇家体面也受不了对不对?”
见弘昀点头,她又接着循循善诱:“那勋贵之后,著族大姓出身。若因些许过错被你小子一画戟给扎死了,人家的家人能善罢甘休?御史台那些言官们不弹劾你?一个弄不好,就是你虽给姐出了口恶气,却搭上了年轻轻的自己。”
“那姐确实是不受气,不生气了。因为顾不上,只后悔愧疚哭自己可怜的弟弟,安慰痛失爱子的阿玛额娘了!”
啊这???
弘昀瞪眼:“我,我可是黄带子!”
这下不用
宁楚格,弘晖就嗤笑出声:“黄带子怎么了,没听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便事实没有那么严苛,做不到那般公平。也不能让你个庶皇子家的庶出皇孙,因小衅杀和硕额驸这等大事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
“你大哥说得对啊!”宁楚格笑:“好弘昀莫噘嘴,打今儿起就记得光靠勇猛是不够的。否则便强如你所崇拜的吕奉先,不也兵败被擒,落得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宁楚格这话说得对!”乌拉那拉氏点头轻笑:“弘晖、弘昀你们小哥俩都得记下。练武的同时,也不能松懈了学习。”
“有个叫弗朗西斯·培根的洋人曾说过: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
“宋太·宗赵光义也说,开卷有益。”
“用心读书,终究是有好处的。不信你翻翻历朝历代的名将。但凡能善始善终,立下不世功勋的,哪个能光凭匹夫之勇?”
弘晖、弘昀两个拱手:“额娘嫡额娘的教诲,儿子记下了!”
尤其弘昀,还红着小脸儿说自己是想岔了。
多亏嫡额娘跟姐的教诲。
李氏静静瞧了破孩子好一阵,确定他是真认识到错误后。才欣慰一笑,亲手给福晋斟了杯酒,并开启彩虹屁模式:“素知福晋博学,再没想到能博学至此。连洋人的名言都知道,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