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和自己说。
为什么?
是觉得那是他妈妈,而自己还没有得到她足够的信任,还是说,许诺了她什么?
靳泊礼无法抑制的心神不宁,他低眸敛去眼底的锐利和戾气,极其冷静的把人抱在怀里,温柔的询问,“她是不是凶了你?别难过,我和你说过的,整个靳家,你只要喜欢我就可以了。”
顾听晚小声的:“伯母没有凶我。”
“嗯,她在外比较顾忌自己的形象,怕被狗仔拍到,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那她是说了别的什么,比如我们之间不合适?”
“没有。”
“那是和你讲了嫁入豪门需要学很多东西,要失去自由和喜好,问你能不能做到?”
他虽然态度冷静沉着,但字字句句里充满了逼问,强势的气场压迫笼罩在四周,让顾听晚越无措的抿了抿嘴,脑袋耷拉下来,没有说话。
靳泊礼颔,心中了然:“原来她和你讲了这个。”
“还有没有别的?”他盯着怀里人颤动的睫毛,“比如,我们之间的合约。”
浅水湾的人调查的清楚,这是把他和顾听晚联系起来的东西,不可能不提到。
顾听晚吓的身子颤的更厉害了。
他猜的太准,甚至不给她一点缓冲的机会,从头顶施压下来的目光如同千斤,她的唇嗫嚅着微张,在这样的目光下怎么也没办法摇头,好像失了声。
靳泊礼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唇角的柔和渐渐收敛起,波澜不惊的勾缠着她的手指,一字一句,“她是不是说,可以帮你提前结束合约,叫你考虑。”
力道渐渐收紧,顾听晚感觉到手上传来阵阵微痛,喉咙涩,小脸一寸寸的白下来。
靳泊礼压着怒火,眉眼冷厉下来,下颚的线条锋利深沉,是一种压抑着的叫人胆寒的危险,高大的身躯强势的压迫着她,“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宝贝。”
“”
顾听晚被慑的浑身冒冷汗。
有一种震悚的,好像走投无路的被逼到了角落的惧意从头爬到脚。
合约没有结束,他是不可能放自己走。
很显然,他也不会听靳夫人的话,所以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那显然是自讨苦吃。
没有人比顾听晚更了解他的占有与掌控欲有多恐怖,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泛红的眼睛,从唇齿的缝隙中逼出一句话。
“我,不会提前结束。”
她的声音细弱,如同求饶,靳泊礼低眸冷淡的睨着,盯着她躲闪着心虚的垂眼的样子,从鼻息间溢出一抹冷笑。
幽幽的,他轻启薄唇,如同从深渊中传来,冰冷的挑起她的下巴,“是不会,还是没办法。”
靳泊礼的指腹用力,冷漠瞧着因为吃痛皱起眉头的小姑娘,极其残酷的将她心中的妄念撕的粉碎。
“你大可去和她说愿意,接下来,看你能不能离开港城一步,顾听晚。”
顾听晚被迫与他对视,眼泪不自觉的从眼尾滑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的浸入她的毛衣,留下一片濡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