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倒真是伶牙俐齿,几句话就将现今十二门的随波逐流驳斥的体无完肤。”
“也不是媚娘不想为建设国家出一份力,现如今盘龙势压,骁卫即便名正正统,却也不是我们这般怀有暗疾的世族有资格站队的。”
“而眼下也唯有……”
“唯有求全民众,低头于屋檐下,不作为。”
神白须直接打断了媚娘的最后一句,后者眉头一抬,眼前这人的思路太过清晰,来十二门这一趟大致上每一门的现状必定都已经清楚了。
“那当初武侯门又是为了什么削尖了脑袋往十二门里挤?李布施当年设立十二门可是充分询问过你们这些商业巨头的意见的。”
“难不成你们这些下九流眼里就只看到了政抒民见这四个字,而没有看到那之后的政以责申?”
“真的就仅仅只是为了退避当年因为李世卿搅起来的世族遗祸?还是为就盘龙上御出云而打散的当下神骁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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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怕骁卫与神骁民众,而是怕那个有着如同千年前蒋遇才一般煽风点火蛊惑众生的李世卿。”
“这个人身退幕后却运筹帷幄,握着你们这些世族集团的命根子,要拿你们做上御出云登上大宝的陪葬品,又要你们做神骁民众膝下执政为社稷的政势集团掣肘骁卫。”
“要我说,十二门这些个墙头草固然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可这当年空缺的位置,是李布施谏言争取的,是为民众伸向国家的渠口。”
“而你们,似乎都当成了自身家当,怕这怕那。”
神白须转过身来注视着那妩媚女人,此刻的她一时间也慌了神。
神白须的每一句,都正正的打在当今十二门的七寸上,更是打在脊梁骨上,令媚娘感到两腮红。
而在这后,神白须却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
他直接伸手摘下别在媚娘后的金簪,伸手一抚,直接扔进湖中。
媚娘眉头一挑,看向神白须,眉头一皱。
“有一词名为沉金,饶有深意,在你们神骁古籍上记载的一个寓言故事。”
“讲的是一个穷苦人,突然在某一天有了一大堆金子,他是用也不敢,留着也不敢,索性就一把扔进湖里,只要除了自己别人都不知道,那就是没有了。”
“可这人日后的为人却开朗明亮且大胆了许多,渐渐的,这人有了心胸与城府,学会了经营与生计,甚至经略了何为纵横之策,进京考取入京为官。”
“而那沉于泥沙之中的黄金,却越来越暗淡。”
神白须看着媚娘,浑身上下打量着她,只是最后嘴角一勾,转身看向远处湖水。
“嘶……”
神白须吃痛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是媚娘眼见这人话说一半,被吊起了胃口,一脚重重踩在神白须脚背上。
再加上神白须那一番打量,惹的媚娘面色红。
她瞪了神白须一眼,势要讨个说法,这位小夫子年纪不大,却敢调耍于她。
“武侯门明明就有那一堆金子,而且就在手里紧紧握着,正儿八经的不动产。”
“你们真的缺钱吗?用这么一大堆金子买一条出路又有何不可?”
“还是说舍不得这千年基业毁于你手?又或者觉得如今的神骁民众是富得流油压根看不上这参天传承?”
“先生好生刁难无礼,这泼天基业岂是说抛便抛?只怕是脱身不得反遭横祸。”
“如今盘龙虎视眈眈,十二门皆为虎口中食,且就不去说那李世卿,就如今的上御出云,她一人一会出世不过四五年,却扼制各门咽喉。”
“先生一句抛财买命何其浮夸,天枢神策又岂会袖手旁观?只怕到时出路买不到,丢了身家还要糟一场横祸,媚娘这好不容易在抽势之争后攒下的这点基业,可不是用来做棺材本的。”
媚娘皱眉,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而一旁的神白须责不以为然。
“娘们就是娘们,活几百年几十年的那点本事都长在胸前了,一叶障目妇人之仁。”
“你……”
媚娘抬手便打,只是被神白须一把抓住,他对她的恼怒不以为然。
媚娘只是不忿的用埋怨的目光瞪着神白须,后者慢慢放开手。
“李世卿要我杀点朱砂,她一死,骁卫政势就会直接倒台,到时候盘龙便可联合十二门罢免代理人上御执,改天换地。”
此话一出,媚娘大惊失色,看着眼前的神白须难以置信。
“真不知是我低估了国际通缉犯神白须征御的恶名,还是高看了骁卫暂职阎罗的威名,竟不知你神白须竟是此等奸诈小人。”
媚娘大袖一甩,好看的一双眉毛拧在一起,转身便要离开,神白须完全不阻拦,只是看着湖面波澜不惊。
而刚走出几步不愿的媚娘突然一顿,她极不情愿的回头看向仍旧淡定的那人,有些疑惑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