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朱砂眼不见为净,早知道这一趟让音绕梁领着神白须来了,眼前这老娘们这副模样委实有些如狼似虎。
也是,武侯门同样也在等待一个机会和等待一个关键人物脱离世族之身,而神白须的到来,正好将这个契机打开。
眼下武侯门媚娘之所以如此迫切,点朱砂以为亦是如此,只是她没想到媚娘会如此重视,就像音绕梁的反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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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土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初入繁华,眼花缭乱,一时间耽搁了,门主见笑见谅。”
神白须拱手作揖,才将将躬身,媚娘就快步上前扶住神白须的双手,一双凤眸含笑依依秋波流转。
“久闻先生大名,媚娘这厢有礼了。”
媚娘没有选择神骁人的行礼方式,而是叠手躬身,做了一个西方礼仪交接。
神白须一愣,瞥了一眼媚娘身后的点朱砂,后者闭目养神突然睁开一只眼,有些鄙夷的瞥了神白须。
后者不明所以,二丈和尚摸不着头,他索性先回礼。
“啊…”
只是,神白须一时疏忽,忘了眼下行礼的媚娘改为躬身,两人距离莫名有些近,头碰头撞了一下。
“是小女子疏忽,先前未曾了解先生那边的礼仪,忘了分寸,先生见谅。”
她口口声声说着见谅,却是伸手掩笑,一手抚着额头。
“客随主便,无妨。”
神白须也知道眼前的人是故意的,为了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他不会多问,只是又看了一眼远处的点朱砂。
后者一脸坏笑。
“此次朱先生同白先生代表神骁方访政之事,媚娘已准备妥当,只是…”
“还望两位先生准媚娘自作主张,在两位先生身至武侯之前,媚娘已备下接宴,至于访政之事,且过且听。”
“媚娘以为,政势紧张,眼下正是十二门动荡之时,且更是政势交接之际,徐徐图之更能顺理成章。”
“先生以为呢?”
媚娘先是看向点朱砂,再是看向神白须。
而点朱砂,只是噙着笑,同样看向神白须。
“……客随主便。”
坏了,这下着了套了。
“那两位先生且随媚娘入后殿。”
没等神白须反应,他的手就被一只更细且柔顺沁凉的纤纤细手缠住似的,媚娘朝着点朱砂伸手作请,后者亦是如此。
如此,媚娘果断拉着神白须的手,三人两前一后,气氛莫名其妙。
这趟武侯门之行神白须感觉意外的…轻松?
如果可以不用动脑子动嘴皮子和人谈天说地,他的确很乐意做个花架子。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出于自己身份以及决定权的原因,这些十二门中一些个政治层面的领导者都对自己较为器重。
尽管可能都是装的,但神白须并不在乎,他的心思一心放在之后削山之乱上,以及对盘龙会生死收关的安排。
“白先生久疏人外,入川已有多时,不知对我泱泱神骁观感如何?”
路上,媚娘的手就没松开过,神白须几乎是被拽着走的。
点朱砂和两人相隔一大段距离,她似乎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以为,观史之人必心无旁骛,神骁九千年是何其久远,仅凭一双眼睛一颗心,看不完全也读不彻底。”
“好在有诸位能人异士排忧解难,才没在那些横彻千年碑文深凿的史海里翻了扁舟,也是我所在的这个高度,近水楼台先得月。”
在神白须看来,东方的历史比起西方,的确要更多一些动荡,毕竟并非每一个国度都能拥有与民同修的神明。
西方,作为一个自由度与自我意志至上的国家,同东方也有不少相同点。
在历史之中的可圈可点处,也有繁多可以用作比拟。
“难得白先生能说出这些个惯属于神骁人的字眼,入乡随俗,媚娘以为先生做的极好,如此文人治略,也算得上入木三分了。”
“见微知着,可不是谁都有能力替骁卫扛大旗的,虽朱先生明鉴,可请您入廊十二门,会不会稍有欠妥?”
媚娘的步子突然慢了下来,而远处的点朱砂,早已身立桥廊处停步,似乎早就料到前面两人会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