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永远于事无补,无论对错都已经结束了,回去吧,以这个身份继续建设你的理想,建设这个世界,至于赫尔菲斯,你就当他死了吧。”
神白须捡起长剑,握住剑柄递给卡捷琳娜,他竟将剑尖对向自己,而后者,很明显,根本没想去接。
啪————
卡捷琳娜猛的一挥,直接打飞了神白须手中的长剑。
“你就这么伪善吗?就这么虚伪?连最起码的诚心以待的勇气都没有?”
“你那真心之下究竟藏着多么沉重的谎言,以至于可以将你伪装的这么坚强?以至于你可以装作毫不在乎曾经的一切?”
“甚至说出这些违心之言。”
“卡……”
“赫尔菲斯!”
卡捷琳娜直接打断了神白须,她突然上前抓住神白须的衣领,死死的注视着他。
“放弃变革的理想而承受失败的同化,你现在就像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如今再想到你那曾崇高的一幕幕真叫我觉得恶心。”
她用力推着神白须,他那样一个强大的人,却竟被倾覆。
砰————
“我设想无数个你离开的理由,绞尽脑汁的重复你离开前所有所说过的话,都找不到任何一个你能成为现在这个罪犯的任何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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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要有多不甘,你才会提着把刀到处杀人,到底有多后悔,你才会如此背离这个曾经的我。”
“你所做的一切,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作为一个理智的学者,如今的卡捷琳娜却也荒谬,她结实的每一拳砸在神白须的脸上,曾经冷静的她,如今竟也疯狂。
世人绝对难以想象,作为南方最高造诣的符文学者,天启符文的创建人卡捷琳娜,会这样骑在一个罪犯身上,像疯子一样疯狂。
而神白须呢?他任由卡捷琳娜的愤怒淹没,以至于整张脸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他没有哪怕丝毫的反抗。
这场久别重逢,渐渐成为了仇恨迸的起源点。
“你说啊!你说话啊!”
卡捷琳娜拽起神白须的衣领,看着他那早已被鲜血覆盖不知神色的血脸。
神白须没有去看那个撕心裂肺的卡捷琳娜,而是看向仿佛一望无际的天花板,他吐出一口气。
看着这个曾经自己授予的女人,他一时间竟有些愁肠命运的捉弄,以至于,让他深感狼狈。
神白须不适合做一个倾诉者,而唯有他的行动才是真正令人印象深刻。
“一个自私的人要如何承担一群人的梦想?卡捷琳娜。”
“当你在那个位置上,看着我,看着赫尔菲斯脚下道路无限延伸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是不是这个人永远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谁说抱有期待就一定会如愿以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看到的,就是我的选择。”
神白须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拾掇正经,尽管他在卡捷琳娜的注视下。
她难以想象刚才他所说的。
“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就是为了弥补遗憾?你曾经那个高度只要继续延伸下去,难道做不到用那份初心达到你想要的终点?”
“即便弥补了遗憾又有什么用?!”
“我母亲死了,父亲死了,就算我寻着赫尔菲斯的道路一路向前,登上权力的最高处,能够睥睨天下,又有什么用?!”
“我母亲能活过来吗?我父亲能重生吗?旧赫尔墨斯事件就能从历史上抹去吗?!伊芙琳就能回来吗?!”
“仅仅只是执着于曾经,执着于眼前所极端渴望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仅仅只是因为一份遗憾而不甘心的灌注全生,舍尽一切追寻一个答案一个真相?你真以为我选择成为神白须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肤浅的追求?!”
神白须的驳斥令卡捷琳娜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神白须拽住她的衣领,一把把她猛的推开,她瘫坐在地上,他站起身来,抹了一把遮住眼睛的血,自己的血,更有泪。
“你只看到了赫尔菲斯崛起之后所带来的觉醒,却没有看到赫尔菲斯也同样是一个在压迫与黑暗中挣扎的傀儡。”
“一定要有一个人去撞破那面墙才会有人迈出向前的一步,仅仅只是在别人的引领下,这和做一个傀儡又有什么分别?”
“你真应该看看赫尔菲斯消失之后那个时代的反应,弄权者幸灾乐祸,民众在旧贵族的支配下诚惶诚恐,学者们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