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大步流星的从后堂走了。
神白须望着隐入后堂的音绕梁松了一口气,蹲下身捡起那把神威泽泽的玉剑。
他探手一抚,青吟悠悠,神光无暇。
“白先生……这?”
堂下那位神骁执事一头雾水,一时间进退两难。
“客人都到关外了,咱们不出门迎接,那就是不懂礼了。”
很快,神白须手提玉剑上关,在那城墙之上,城池之外,青愈方孤身一人,负手而立,气度翩翩,风度翩翩。
他系于后,眉目神逸,面色自若,如微风芦苇,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身青衫如波如澜。
神白须见此,将手上玉剑神念一抹,顷刻间化作一柄细长玉簪,他别于后,翻身下关。
呼————
风来朴朴,扬尘飘沙,神白须漫步走向青愈方,后者眉眼微笑,犹见故人。
“我料音绕梁应该不会让你出关,见你关上提着那位青萍天下的女子剑仙的玉剑,莫不是打了一架?”
“若是如此,恐怕愚不才只得灰溜溜逃回山里了。”
青愈方朗声如弦,细细微声,他所说,和他的身份以及他来的目的极为不符。
他以为,神白须要是能在这种状态下拿下音绕梁,恐怕非削山主亲至不可行。
眼前青青公子一言一语如春风拂面,神白须只感风来时尔,心若止水,他笑了笑。
“持玉者,投私报公,先生以为呢?”
神白须一句话,青愈方眉头微挑,嘴角含笑。
这位有着谪仙人之称的男子先是上前一步,他细细观察了一番神白须,点了点头。
“不知道白公子所说的持玉者,是那天罡音绕梁肯为了你一人而倾覆神骁平乱之局,还是我这泥稿之身,宁为乱谋不为大罗天?”
“哪一点似乎都不像,而那句话,也不似公子能说出的,倒是白公子,同西方诟病的那般判若两人,我见如此。”
神白须微微点头,郑重的拱手作揖,青愈方同样如此。
两人纳头的一对拜,尽显神骁古序,不知道在多少个百年前,如此的举手投足曾是神骁千古闻名的礼仪,是传承更是风骨。
尽管在千机万枢的现代世界仍有效仿,却不似这般,登登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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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父老能容我,前身作为罪犯的我没资格回答先生的上一句,至于那下一句,我以为,人各有志何其不同。”
“并无取笑之意,俗话说还有鲜花插在牛粪上这类,于先生,不过戏言尔。”
青愈方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初步了解了神白须这一人的基本。
他又上前几步,两人的距离在一言一语后越来越近。
而神白须,藏势于身,伺机而动,处处防范。
进步的青愈方辄止住,眉头微皱,他看着神白须,又看了看他的断臂。
“白公子有一点倒真如我那些同胞所说,胸有成竹,心有城府。”
“愚携诚而来,不过青衫一身,白公子何至于此?难道如此还不足以言表真心?”
青愈方开诚公布,他展开双臂,笑道。
神白须对于眼前这位有谪仙人之称且有称圣潜力的青愈方如此提防,并非怕他实力强横,而是此人动机不明。
在所有杀伐果断的削山侯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位谦谦君子,是谁一时间都不会相信吧?
究竟是玉面书生,还是笑里藏刀,仅凭一言之词是没法下定论的。
眼见神白须迟迟不回,青愈方则再是眉头一沉,一叹。
他退后一步,自虚空之中拿出一枚玉轴画卷。
神白须虽皱眉头,可却并没有感觉到眼前的青愈方有任何杀意动机,只得原地不动。
嗡————
青愈方高高掷起玉轴,画卷在空中展开。
宽一丈,长六丈,玄金铭文镌刻于上下两行,玉轴泛着金光,其玉泽泽,其光粼粼。
而其中内容,却是空白。
哗————
青愈方抬手在空中虚指指点,本来空无一物的画卷之内波澜渐起,黑色的云墨倾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