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怀有私心想见神白须,可我要告诉您,他如今身在宝川,身中剧毒,人之将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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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朱砂起身走了几步,看向堂外。
闻之,卡捷琳娜瞳孔骤然收缩,衣袖内手指颤抖,可她又转而一想,不知是想通了什么,又变作之前的神情自若。
她抬手,破碎的棋子竟一一复原,安然落袋棋盒之中,她转身看向点朱砂。
“白先生?您不是在半宝川执事骁卫饕餮城区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伏云龙庭内,金簪独坐中堂,斟茶品茶,见神白须来,嫣然一笑,起身施礼。
可金簪却转而眉头一皱,似感异样,她马上抓住神白须的右手,左手托起右手食指中指摁在他的手腕脉搏之上,转而神色惊异。
“您中了白下霁的毒?”
神白须挑眉。
“你还懂医?”
“毒已入骨,侵蚀五脏六腑,脉络断塞,恶劣无比。”
神白须对于金簪的所做也许并不懂,可这种行为在神骁民间,乃至神骁大陆上任何一处都是司空见惯的。
此为,把脉。
通过对患者筋脉,骨骼,血气,筋络,小到血管大到五脏六腑。
医术初出茅庐者,可循序渐进,探听虚实。
医术大成者,可探真问实,钻其深究。
而医术高者,仅凭患者面色便可识别其身,内定其理。
身怀青囊者,可以试其脉,听其心率,洞悉其身,乃神骁古代创作的诊疗之法。
金簪仅凭摸脉就能断定神白须的身体状况,且在短暂时间之内摸清其走向,已然是医术大成者,必定身怀青囊之术。
“先生好不自爱,身负大任,岂能不知自保?”
“前阎罗之死,虚是削山八宗围攻力竭而死,实为白下霁之毒所致,您怎能不知?”
“我闻骁卫一再叮嘱,先生莫作逞强,何至于此?”
眼见金簪眉头都挤成一个川字了,神白须只是笑笑。
他伸手抚平金簪眉心,后者展眉错愕,却又有些羞赧。
“诸如这类老妈子的言论我这些天已经听的耳朵起茧子了,本以为姑娘必定能知我意,奈何亦是如此,心凉啊心寒啊。”
神白须佯装悲愁,手作拳状砸在掌心,好似肝肠寸断。
金簪见状,没好气的伸手刮了下神白须的鼻尖。
“先生花言巧语,好不知耻。”
神白须只是咧咧嘴。
“我来是想见一面李先生,不知可在?”
神白须已是金簪边走边说,而后者并没有走的打算,只是拱手作揖。
“李先生托我,说今天神白须必来找他,就请您到后庭湖心一见。”
神白须诧异,李世卿知道自己要来?
和金簪寒暄几句后,神白须错身前往后庭,金簪转身注目直至神白须身影再看不见。
而恰在此刻,于侧堂内的银簪缓缓现身,两者对视,后者点了点头。
后堂,已是雾气纷纷,依稀可闻湖水潺潺之声,聆听悦耳,心静栖栖。
走过廊道,神白须登上小舟,驾舟而行。
那一叶扁舟随风而动,直直向着湖心水亭。
扁舟停畔,神白须登亭。
庭内,一披如瀑,端坐女子静候多时。
此人气态沉浮,如萍风芦苇,悠悠自然。
近看,她细眉凤目,金瞳烁烁,天媚妩然,难喻方物。
这女子正是先前水亭神白须一句无心调侃而换来开江一剑的抬剑,此刻她婷婷而坐,闭目养神,似乎已经静候多时。
神白须纳闷,说好的李世卿知他必来呢?
“你中了毒,而且,毒已入骨,假以时日若无药可救,必死无疑。”
“你很狂妄,并且骄傲,神骁同削山之乱延连千年,盘龙会政纷又是上御家事分歧,你合纵连横,求死之道。”
“你来,是问李世卿纵横之策,也是制敌之策,可惜他不见你,你心中疑惑也就止步迷惘。”
话语间,抬剑缓缓起身,而在他起身之后,水亭荡然无存,整个湖面的雾气在顷刻间被驱散,两人置身湖面,她赤足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