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舍命救我,又岂能不报?”
从李心素的言外之意或可以得知,她对于神白须的态度。
音绕梁并不排斥神白须,相反,相对于点朱砂她要更先肯定神白须的做法,神白须有意以武厉动摇上御执,而他也的确做到了。
再加上周登楼的糅合与里应外合,让神白须相当融洽的就嵌入了骁卫。
另一边,折天府之外,饕餮城区前城区城墙之上。
高有百米长城之上,向下俯瞰,是山峦起伏,向上也是白云悠悠。
“拉拢李心素的确是一手好牌老白,但是把自己搭进去就显得不那么好了。”
望着延绵万里的山峦,周登楼唏嘘道,对于神白须的做法,相对疯狂。
“虽然我知道关于削山你想看的更全面一点,可局势无非就是那样,之前在盘龙时我们就已经说清楚了,你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周登楼看向神白须,神情复杂。
他不知道神白须答应李世卿的那条条件,所以也就不明所以。
“白下霁这道坎必须得跨过去,起码得有一个人跨过去,而且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身份不是吗?”
“李心素胸有成竹,哪怕面对那样的死局都怡然不惧,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神白须笑道。
“无所无谓。”
周登楼没有否定,却也没给予肯定,他知道现在劝神白须为时已晚,既然他有自己的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骁卫那边,紧随神白须其后,李太行李镇岳二人已经前往穷奇城区,在那里,他们将要面对其他削山三位上宗。
不过对两位来看,应对可以说是相当游刃有余的,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饕餮城区因为白下霁的毒的荼毒问题。
“恩公?”
“…恩公?”
堂外小雨纷纷,滴滴答答敲在青石台阶上泠泠悦耳,潭中青葱荷叶淳润。
神白须坐在堂外一张竹椅上,晃晃悠悠,不知心事,只是闭目养神。
随着李心素轻声呼唤,神白须睁眼,现后者凑的很近。
“饕餮城质地湿凉,雨季繁多,恩公可别着了凉。”
恩公?神白须眉头一高一低,对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
“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理当…理当以死效之。”
她很明显不是想说这句。
“这话说的…言重了。既你我共为同盟,不过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神白须起身,把椅子推到堂内,两人檐下并肩而立。
“恩公可是在想之后削山会如何布局?恩公如今身重剧毒,无药可解,理当以本为重,切不可操之过急。”
李心素看向神白须,面色忧虑,却又好似心疼一般。
至于神白须的表现,好像并没有什么,他满不在乎。
眼看神白须没了下文,李心素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神白须如此胸有成竹,但也不会天真的真的以为神白须毫无准备。
“削山与走蚣,哪个最令人头疼?八位上宗中,谁的威胁最大,又是谁能力最强?”
所谓临阵磨刀不快也光,神白须是个半吊子,神骁本地半吊子,但有一点他很擅长而且做得很好,那就是洞察。
诸如盘龙会,诸如神骁史记名篇,神白须是一个成长性的,他会用很多手段来延伸自己的短处。
“恩公是想比拟利害来推断下一步的走势?如果这些人要一一列出,恐怕就有些长篇大论了,恩公愿意听吗?”
“但说无妨。”
削山,也称之为南民,是半宝川边境之外的蛮荒之地,所谓蛮荒之地,就是不经王道与律法的无法之地。
尽管随着时代迁延,南地如今也是一座兴登之城,可这不代表他的文明就一定光茂。
南民也野蛮的,且粗鄙的,粗犷的荒蛮之地让他们形成了争强好胜且弱肉残食的原生法则,也因此他们一直以强者为尊,遵循动物世界一般的生存法则。
而走蚣作为九千年前夸氏后裔,说是后裔,也不过只是些遗民。
上御一族开疆拓土以后,所剩高齐,乾华两国哪怕联合塞外也仍旧是被全青复杀的丢盔卸甲,也因此,走蚣同削山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觊觎神骁久矣。
削山八宗分为,归,中,檀,尚,镇,斗,堰,御,分别对应,上官语蛰,刘振奇,高沅方,檀上箴,拓元,青愈方,众万离,白下霁。
在南地,他们属于一个民间组织,随着加入者而不断壮大,他们的展偏向于军工业与重工业,是南地的工业企业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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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走蚣,则有着八昊之称,展豪,正风,巴子戚,斗平,余佘,顾听,方裴,卢干。
他们是政治组织,假设在削山之上,但其组织权力是削山的实权赋予的权力,作为基层的削山撑起了走蚣。
而走蚣有一部分也渗透在神骁之内,甚至有各地城区的执行长,尽管他们来自走蚣,可功绩却是板上钉钉,但究竟是其心可诛,还是肱骨凶臣,真假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