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白须怎么可能不知道出云的心思,她有意牵扯神白须偏向轩辕侯,或许就像她说的,可以从这位的嘴里头套出点什么来。
神白须伸手做了个请,轩辕侯笑而不语,没有着急入座。
“在下来这一趟不是喝茶的,久闻神白须西方极恶凶徒之名久矣,今逢人见势,远远比不上传闻那般穷凶极恶。”
“你还没进神骁之前,民间就有流传你的故事了。”
轩辕侯伸手指了指神白须,笑着走近。
“自我入川以来,诸如阁下这种言论我已经听了太多了,我想先生不是单单来拍马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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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白须笑笑,瞥了一眼轩辕侯,后者同样笑意浓郁。
“我只是想知道,你凭什么能帮盘龙扳倒神骁,周登楼话里话外都把你包装的无与非凡,道理说的天花乱坠,但从他那些晦涩的言辞中,我没找到答案。”
“但我也不否定周登楼的眼光,他那种人都对你心向往之,其中非凡,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轩辕侯以为,神白须作为破局者,一定有自己的胸襟和见解,而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神白须也在苦思破局之策。
“那您白来一趟了,周登楼忽悠您的。”
“小子孤身一人直入神骁,仅仅只是为赴承诺,履行我所允诺,这所谓破局,和我无关。”
“我知道您肯定会说,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为什么会这么肯定盘龙的立场,我的回答嘛,很简单,先来后到而已。”
轩辕侯微微眯眼,但他并没有对此失望,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识边走边聊。
两人穿过伏云龙庭后堂,踏入一座千里枫林,簌簌濑濑间,微风缕缕,绕耳清泠。
林内一条玉石铺就的长道长驱而入,蜿蜒曲折,踏至而上,玉石泠泠作响。
“先生说先来后到,可我可是听说先生在骁卫那场会议上饱受白眼备受排挤,作为一个外地人,秉持着来者为客的待客之道,这的的确确是骁卫办事不力吧?”
“要您背锅还要您挨骂,所以您才站在盘龙立场上的吧。”
路上,轩辕侯看向神白须说道。
神白须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阁下的话自我回到盘龙会之后就有好几个人问过了,我也解释了很多遍,如果一定要给一个理由,未雨绸缪而已。”
“世人皆知大局铁板钉钉的倾向盘龙,然若论起名正言顺,骁卫仍旧岿然不动,实为正统。”
“你觉得人民是想要一个能巩固他们未来的革新者,还是想要一个想延续以传承,让国家继续以更替的方式移交下一代人的执政者?”
神白须话里话外都没有表明自己究竟因为什么而如此确定他的立场,反而是不断的反问轩辕侯的观点,此刻的轩辕侯已经现了端倪。
神白须千里渡海,仅仅只为一个承诺就愿意背负万世骂名,这件事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离谱,更何况这个家伙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如果先生是想一人破局,在下多少还是觉得有些荒谬的。”
轩辕侯没有回答神白须的问题,而是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脱口而出。
只是他脱口而出之后,猛地回头看向神白须,犀利的瞳孔之中掺杂着不可思议。
“您如果不甘心做一个言听计从的棋子,那就应该直接向盘龙会长表明自己的立场。”
“可若要做骁卫的执刀人,您同样也要付出代价,这之后需要承担的后果大小并不会受到影响,我不是很理解。舍近求远,岂不愚蠢?”
神白须突然停下了,他转身看向轩辕侯,因为身高的原因,神白须几乎是昂着头。
可哪怕昂着头,神白须的神情却莫名肯定,这让轩辕侯有些恍惚,甚至感觉奇怪。
“轩辕奇珍,归根结底,如果要以最坏的打算来说,盘龙与骁卫,削山,哪一个最怕事情败露?”
轩辕侯停了下来,低头思考。
“削山。”
神白须点了点头。
“倘若事情败露,我成事不足,顶多就是作为正统的骁卫名誉受到折损,并不会改变盘龙拥有的胜算。”
“而盘龙想要胜过骁卫,就必须要借助外势削山走蚣来掣肘骁卫,此乃驱狼吞虎,我是狼,骁卫是虎。”
神白须笑道。
“可是您直接肯定的站在了盘龙的立场上,但也并没有拒绝骁卫的求援,让自己的身份朦胧,可却是让削山走蚣认为您就是盘龙这边的。”
“如此您不仅能视察盘龙情况,更能掣肘削山走蚣的下一步棋,还能在骁卫那里探听情报,一举三得。”
“真倒是举一反三啊,轩辕奇珍。”
“那么问题又来了,倘若我死,这三者之间哪一个最受益?”
神白须投出的这个问题,让轩辕侯眉头紧皱,他不太理解神白须的这个问题的出点,但他仍是思考。
“三者没有任何一方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