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我再问你,倘若只是一念之差就可以轻易摒弃所谓的正义与公正随意判定一个人的生死,剥夺一个人生存的价值。”
“那是不是所谓的良知,爱,善良,也可以不再是构成人类的必要因素?”
神白须的言论太过复杂,以至于有些驳杂,如今这个爱着他的傻丫头奥坦萝丝哪里懂?
可奥坦萝丝确实是要比神白须大一岁的大姐姐,只是这小子压根不怜香惜玉,尽问一些有伤风月的愚俗问题。
“很复杂吗?我只是在重复同一句话。”
“你觉得正义是什么?”
“是扶弱济贫?还是公正廉明?还是治死扶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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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会说,这都是正义,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只是为人最基本的善良,和秉信良知与自我的品德。”
“我们且先不去追究创造秩序的人,在秩序已经存在的情况下,人类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就已经划分好了。”
“错了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对了会有什么样的奖励,可这是正义,是公平吗?”
“你或许会说,作为正面的一方它也许的确属于正义的一种,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只是规则,绝非正义。”
“人类在创建秩序之后,以强大的手腕划分了人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而社会形成之后,规则的约束也逐渐形成,可正义是不存在于规则之中的。”
“他是掌握在清醒之人手中的。”
“正义,是仇恨,面对那些剥夺你爱剥夺你人生的恶徒,你会还以颜色甚至以血还血。”
“正义,是愤怒,当他们践踏你的尊严诋毁你的人格的时候,你会重拳出击出口辩驳。”
“正义,来自于人类利益被侵害时的呐喊,来自于被压迫时的反抗。”
“它不是说只要是法律机关所判决的就是正确的,它必须是受害的那个人所践行讨还的。”
“或是杀一个人,或是推翻一个制度,又或者是在压迫中的觉醒,在黑暗中的追逐,在迷雾中的咆哮。”
“萝丝,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是正义吗?”
“你放弃了你爱的人,放弃了你的命运,你的尊严,你的理智,选择成为一个被铁链镣铐的野兽,选择成为阴谋者手中的政治工具。”
“你以为从事于终焉就可以终止曾经的痛苦再次生,可你不知道的是,那场悲剧本来就没有结束,因此你做出任何抉择都像是在失去,都陷入一种自我怀疑之中。”
“你迟迟无法释然,因为在你内心深处的那份愤怒与不甘仍旧存在,你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更害怕那些你无法做出的选择和需要去兑现的诺言。”
神白须贴近奥坦萝丝,两人零距离的接触令奥坦萝丝气喘吁吁,以至于,她紧紧搂着神白须。
神白须一手抚在她的后背,一手贴在她的后脑,两人额头贴近,奥坦萝丝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情愫。
爱。
“……去做回曾经那个奥坦萝丝,你已经重拾初心,并填补心中的空洞,现在的你比任何人都要强大,都要完整。”
神白须睁开眼,拉开些距离,凝视着那红玛瑙一般的瞳孔。
而那瞳孔之中映照的璀璨面目,只有他。
“可我们最后都缺少一个见证,一个独属于我们的见证。”
“可这份肮脏的血债不应该由你去终结。”
那把旧式左轮,不仅仅是为了神白须一个人而声,他会为了更多人去开这一枪。
“去做奥坦萝丝,做那个世人所仰望的奥坦萝丝,在虚空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奥坦萝丝,运用你的权力,去打造一个,你期望中的终焉。”
“世人会见证你的蜕变,会聆听你的高尚,会歌颂你的伟岸……”
最后那句“同时也穿透着黑暗的罪恶”神白须没能说出口。
奥坦萝丝紧紧握着他的双手,一双红唇印上,两人相吻。
待到她恋恋不舍的吻别,她一双泪莹如玉的双眸如碧波潺潺。
呼————
霎时,一声类似于鹰鸣的叫声自两人头顶响起。
只见一头白雕,扑朔着白红相间的翅膀羽落在神白须肩头。
它神色傲然,面容俊丽,瞳孔金红,羽翼滑润,体态健硕。
脖颈处白红如纹的披盖,双翅展开好似遮天蔽日,尖长而锋锐的喙,英明而神武。
落在神白须肩膀上的一双鳞刃尽数收回,否则神白须的肩膀必定因为这锋锐的利爪而皮开肉绽。
神白须看了一眼奥坦萝丝,后者只是看着那白雕满意的笑着,神白须退后一步,撑起手臂,白雕顺势攀附。
“自我成为维序席,缠身于繁杂的公务之后,它就很少出现了。”
“或许理应展翅于天边而雄傲的它,不应该被世俗的淤泥拘束,所以它离开了,而现在,它因为你我的相遇而归来。”
“它很喜欢你,征御。”
奥坦萝丝看着用手亲昵抚摸着那白雕的神白须,浅浅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