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拔或不拔,都有一定的损失,而且十分巨大。
卡捷琳娜就是激进派的代表人物,此刻的她正坐在末席一言不,手里头用铅笔画着什么,眼角含笑。
“我虽然不知道你有着怎样的自信一口否定拔起天柱就是错的,但大势所趋告诉我天柱的存在就是弊端。”
“你觉得你是对的?那为什么不去和神白须理论理论呢?”
荷鲁斯压根懒得去看艾格麦德,只是瞥了他一眼,后者敢怒不敢言。
之所以不敢言,是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刚从普罗米修斯城区归来,并且意志一定生了一些变化。
神白须的思维影响非常强大,能够改变荷鲁斯的可能虽然微乎其微,可并非绝不可能。
而此刻的荷鲁斯也的确有了些改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相信神白须所说的话。
或许是因为卡捷琳娜也认为天柱的存在是弊端的原因?
昆古尼斯双手抱胸,看了一眼荷鲁斯,后者转过身去,不打算和昆古尼斯对视。
普罗米修斯一役,荷鲁斯的立场似乎有些松动了,尽管昆古尼斯不认为她会因为神白须的三言两语而放弃南方符文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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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后能否保证她继续完全奉献于符文协会,这可不好说。
“芙娜?我能听听你的建议吗?”
昆古尼斯望向最后一席的卡捷琳娜,后者放下铅笔。
众人目光一致向卡捷琳娜,哪怕是刚刚转身去的荷鲁斯。
卡捷琳娜合上册本。
“符文之地的天灾治理情况已经持续了数万年了,符文协会经历过整整二十一代的新旧交接,尽管时代在变,人的思想依旧没有改变。”
“您应该知道我是天灾论的激进派代表,关于您的询问,我是不是可以当做您打算采纳或考虑,有关拔起天柱的建议呢?”
“如果不是,那我没什么高明的建议。”
可谓一针见血。
时至今日,不管符文之地的政治秩序如何更替,人的守旧思想仍旧存在。
墨守成规是一种愚行,曾经的符文之地为此付出过惨重代价。
数万年都无法撼动的旧式思想在今时今日更是已经根深蒂固。
如果不是以卡捷琳娜为代表的一众新生代的诞生,谁知道关于在天灾治理这一问题上,又要稀里糊涂走过几个万年。
昆古尼斯横扫了一片在座的所有人员,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老了,思维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端着这么个架子除了唬人一无是处,我也不想被年轻人说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大贤卫的位置该让出去了。”
“符文协会不能走终焉的老路,我可不想看到一个南方版本的神白须征御出来优化符文协会。”
“坐在这里的无不都是在西方领域最具权威的代表,我想没有什么是比你们更有代表性的了。”
“在我退位之前,我想动用我最后的权力来进行这一会议的判决。”
此刻,众人肃穆。
“自今日起,符文协会将全力致力于拔起天柱这一事业。”
“我理解各位对传统以及对这片土地的热忱,可苟存了万年的迂腐制度必须要改变,人也要与时俱进,方法虽然不同但目标一致,没什么好争的。”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似乎不再彼此针锋相对,大局已经落下,浪费口舌多说无益,不如把力气用在实干上去证明。
昆古尼斯摘下了胸前那枚代表符文协会大贤卫的勋章。
“我知道这有些牵强,也有些不合时宜,但是…”
“芙娜,我希望你能领导今后的符文协会,这个组织太陈旧了,光靠我一个老东西是打扫不干净的。”
“再者……对,我老了,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有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也算得上功成身退了,没什么不至于的,老东西我看不上权力这东西。”
“西方那个叫什么巴伦比斯的,不也说过?权力应当交给能真正得以使用它的人,你有什么计划,就放心去做吧。”
昆古尼斯将那枚勋章从长桌上划了过去,卡捷琳娜伸手拿起,握在手中。
昆古尼斯意视卡捷琳娜上前说话,后者慢步走来,站在了刚刚昆古尼斯的位置上。
“时代更替和权力交接,往往都是历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我要说的,不是我们的未来有多么恢宏,而是我们的志向有多长远。”
卡捷琳娜深呼一口气,重新翻来手里的册本,看了一眼那人的眼睛,然后又合上,笑了笑。
“诸位,自今日起,符文协会将不复存在,我们将作为承载民愿与以自然环境和谐为志向的指南针,天柱拔锚,沙海起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