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破碎的镜片,分割的自我,沉痛的哀怨,悲悯的懊悔,以及无数错误的选择。
她的心仿佛被破碎的玻璃刺透,一时间眉头紧皱,紧咬红唇渗出鲜血。
眨眼,至亲阴阳相隔,挚爱天地两别。
眨眼,破碎的理想映照着每一张疯狂的面孔,黑暗中的火苗在寒风中颤抖。
眨眼,无数次的失去,近在咫尺的无可奈何。
当芬里尔回过神来,已是泪流满面,她伸手抚摸泪水,心口绞痛,她抬头看向神白须。
明明他的影子澄澈在阳光之下,可为什么他的心却沉底在那样的黑暗中?
“我们都是爱而不得的人,但至少,我们都全力以赴的去改变了。”
“你没有错芬里尔,你为自己而活,理应比谁都应该高傲的昂。”
神白须伸出手,意是要拉她起来,芬里尔看着那只满是老茧和疤痕的手,竟有些…心痛?
她抓住了那满是老茧与疤痕的手,出奇的冰冷。
只是下一刻,她被揽入一个无比温暖惬意的怀抱中,只觉得,那是她在冰雪中永远不曾有过的春暖花开,心中那块因寒冰冰封的冻原,万物逢春。
大概过了几秒钟,芬里尔推开神白须,后者退了几步耸耸肩。
芬里尔看着手掌,神念微动,丝丝缕缕的雷电缠绕在手臂上,由蓝变紫,由紫转红,每一次的颜色变化,都充斥着一种情绪。
而每一次情绪的感触,都令芬里尔感受到一种…坚毅,一种温暖。
这就是眼前这个令世界不解的男人拥有的力量,就像一颗心一样,在芬里尔手中怦怦直跳。
“你不怕我反悔吗?”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神白须,芬里尔问道。
“你是说这场交易?没有噬灭雷我就不活了吗?没有这场交易,你就会放弃对凛冬冰川的治理了?”
“反悔也是一种选择,芬里尔,即使是你带着噬灭雷远走高飞我也不会说什么,每个人都可以问心无愧的活着,只要他能做到不在乎。”
“谁会在意这东西。”
这次,反倒是芬里尔一脸无所谓,瞪了神白须一眼。
“那最好。”
神白须笑了笑。
“那她呢?”
芬里尔歪头意视一旁躺在地上的荷鲁斯。
“我已经用死之火护住了她内部的各个部位,死不了,这事结束之后,没有人会死。”
芬里尔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个男人。
所有人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他好似漠不关心,就觉得是天经地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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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事实,神白须是一个罪犯,众人皆知天下皆知,他也没必要逃避这个身份。
可就因为自己是罪犯的身份而放弃自己的坚持去任意的杀戮,那就成了众人口中真正的野兽。
这不是他,神白须有自己的意志,他绝不随波逐流。
芬里尔走过去扶起荷鲁斯,后者在动作接触之后微弱的睁开双眼,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的神白须,又看了看芬里尔。
嗤啦————
荷鲁斯即刻显现禁忌符文的雷霆,死死注视着神白须。
“使用禁忌符文用于血肉战斗,以此增强杀伤性是一种愚行,荷鲁斯。”
“特丝莉丝没教过你吗?那位天坛的大祭司很早之前就说过,人类不应该去尝试掌握初始符文。”
“你和维吉尼亚一样,喜欢掌控禁忌,却又被其所害,丢掉这些,你会变得更强。”
“南方符文之地亦是如此,矗立于各方天地的天柱根本就是累赘,符文只是工具,不是力量。”
“那柄长矛只是幻形对吗?真正的拉基孥忒长矛被你遗弃在了逐失之地,那根天柱也因此而来,南地西北部那根最大的天柱有你一半的因果。”
“而现在,你却放弃荷鲁斯之名的天职,放弃自己所透望的金土地,受那些大贤者大义凛然的伪善,来到这异国他乡送死。”
“所以我讨厌紫色,因为我觉得那是愚蠢的象征。”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大气性?我跟你有隔世之仇?”
“你都来杀我了,仇不仇的有区别吗?骂你两句你现在的状态你也得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