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之地本就强势,只不过是被天灾限制,十六位中有六位堪比维序者的强者,更别说符文协会中等同维序者的执鹰者组织了。
换句话说,除了神骁,几乎其他三方天地论强者数量,都几乎被南方符文之地压过一头。
这也是安林格特敢如此出言不逊的原因所在,因为他,也是一位大贤者,同样拥有堪比维序者的实力。
他说的话,即使是御神策也感觉头疼,这么一个扎手的刺头,放在哪里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他突然想到某人的一句话。
“身份与曾经的过往无法掩盖一个人正在追逐的改变,恶魔也好人类也罢,我的立场自始至终都是处于正义的一方。”
“去贬低一个异种的种族能让身为人类的你变得高贵吗?作为同一片天空下生存的生物,我们,有什么不同?”
“仅仅只是因为意见相悖?”
这一句话把安林格特噎的不轻,他才意识到他自己刚刚那句话的迂腐。
狄耿欣赏的拍了拍御神策的肩膀,远处神骁方点朱砂也挑眉笑了笑,她知道,这句话绝对不可能会是作为大恶魔御神策能说出来的。
众所周知,无尽之海的大恶魔是不在乎人类秩序的。
芬里尔神态恢复原样,只是好像在憋笑,那句话,很有内涵。
“……我向对你的无礼道歉,但你不能改变我的看法。”
安林格特向着御神策鞠了一躬,后者坦然受之。
“你们大概会觉得库玫菈同人民的距离太过遥远,事实的确如此,她同凯恩有明显的诧异,但这也是两者的差距所在。”
“无尽之海之所以会布置终焉柱,为的是常驻符文之地边境。”
“终焉柱的领域影响平息了一部分来自于北方的乱流,致使符文之地西北方向那片辽阔无垠的沙原能够沃新成枝,治水成州。”
“而位于缪斯城区的终焉柱,是为了常驻北方与西方夹层中存在的领域,骸骨森。”
“那片天然存在的禁制领域至今没有人类能够有能力驻守,哪怕是智慧之最的卡捷琳娜也毫无头绪。”
“可是它常年倾泻而出的能量,致使凛冬冰川不断加剧行程,甚至扼杀了自然元素的产生,导致凛冬冰火两气失衡。”
话到这里,远处的芬里尔瞳孔微微放大,对于御神策所说的骸骨森的影响,深以为然。
骸骨森的确在影响着凛冬的冻川,甚至每年巨额增长,致使天寒地冻,环境恶劣加剧。
只是她对于这是库玫菈的所作所为,仍旧有着怀疑。
“你说库玫菈的目光不在她的人民身上,简直荒谬。”
“她最敬爱的老师就是曾经来自于人民之中的先驱者,深受凯恩影响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人民的位置?”
“西方历史如何黑暗?不就是因为暴政者对民众无情的剥削与残害?库玫菈比凯恩更清楚这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执政者。”
“而我们所说的神白须征御,在他出现的两年里,你有多少次和他对阵?你是否感受过来自于他的压迫?”
“他同样是一个拥有不亚于凯恩的思维的先驱者,尽管他的所作所为极端且暴力。”
“可神白须征御从来没有因为自我欲望而杀害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他甚至拯救过一整座城区,数座沿海城区,甚至在克洛诺斯城区不惜为了一个人造人割舍自我意志同终焉交易。”
“你们所看到的阿尔忒弥斯事件,是一个欺诈者的欺名盗世,可我看到的,是一个破裂粉碎的灵魂的自我救赎。”
“神白须征御,是一个对人类极具失望且痛恨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对抗的从来不是人类的未来,而是他们的恶念。”
“诸如杰尔杰利斯,诸如米奥雷托,他们的失败错酿了多少人的悲剧?”
“神白须征御是我唯一认为拥有打开骸骨森之门的能力的人类,他拥有的所有力量都来自于他的自我意志,试问这样一个人,你如何改变他?更何况要他妥协?”
“我并非赞颂他的坚毅,而是在阐述人类暴行的事实,而现在,忏悔为时已晚,补过,更是遥不可及。”
“与其在这里堂而皇之的评价一个人的所作所为的对错,不如想想如何应对他的下一次暴动。”
说着,御神策退了回去,狄耿看了一眼御神策,眼神复杂。
阿尔忒弥斯城时,神白须到底和他说过什么?
御神策变了。
曾经的他,嗜战,沉默,冷漠,对人类的未来毫不关心,只知道一味地使用自己的强大。
而现在,他理智,冷静,开始使用自己的智慧,开始思考对与错的利与弊,甚至思考一个人的行为所带来的影响。
他的变化太大,以至于狄耿都有些认不出他。
神白须真的有改变一个人的能力吗?就连御神策曾经那样根深蒂固的人,都可以改变?
而此时此刻的狄耿又试想,倘若是神白须面对这个问题,他又会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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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