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o,神白须的暂住处。
领域内,神白须坐在椅子上,仍旧保持着之前那个坐姿,沉思着。
他抬头看了一眼奥坦萝丝,后者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太多,抽出那张束魔咒之后,似乎让奥坦萝丝在情绪挣扎上放松了。
她的自我恢复虽然远不及常态,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也已经愈合,除了衣服破败和血污之外,就和正常人如出一辙了。
呼——
有人醒了。
奥坦萝丝微微抬头,精神面貌好了不少,比起前一天的颓败,今天是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朱唇红润,眼帘澄清。
她有些懊恼,她不知道神白须是不是故意踩点来的,正好准确无误的在她苏醒前几分钟
“你到底还要干什么?你不杀我,却限制我,觉得可以像养一只金丝雀一样把我囚禁起来?如果你是这样想的,我不是没有自杀的觉悟。”
奥坦萝丝仍旧尝试着起身,这一次比上一次好,她能撑着扶手微微躬身,好不容易支撑起来走了几步后,脚上突然显现一种浮动的金锁,上头镌刻着奇奇怪怪的符文,竟令人天然畏惧。
“嘁。”
奥坦萝丝恶狠狠的瞪了神白须一眼,重新坐了回去,看着远处的神白须,眉头紧皱。
此刻他在思考什么?之后他又有什么计划?
她一概不知,且毫无头绪,因为无论神白须想什么,她都无能为力,现在,她就是一个阶下囚,生死全由神白须一人定夺。
咔嗒————
神白须起身,一挥手,束缚在奥坦萝丝脚上的束魔锁当即断开。
后者一惊,皱眉看了看神白须,疑惑不解。
“我不会囚禁你,也不会杀你,这两件事在今后也绝不会生。在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后,你就会自由。”
他做了决定。
奥坦萝丝看他的模样,似乎已经对她游刃有余。
她抬起头。
“你到底在追寻什么样的答案?我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奥坦萝丝说道。
不管奥坦萝丝如何询问,她都得不到她想听的话,神白须的每一句她都猜不到。
她就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一片黑暗,一旦触碰,就会永远陷入。
“奥坦萝丝,比起束缚与囚禁,死亡与悔恨,你最害怕哪一个?遗憾与触不可及,如果两者同时生你会选择哪一个?”
问题来了,双重问题,不管怎么想,神白须提出的问题似乎都是人类生命历史上最艰难的抉择。
奥坦萝丝看着提出这些的神白须,又皱起了眉头。
“我不想回答你。”
奥坦萝丝选择了拒绝回答,面对这两个双重问题,她一点都不想去思考。
虽然如今受制于人,但要她接受一个罪犯的拷问,奥坦萝丝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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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来回答你。”
“你都惧怕。”
“这其中每一个,都在你的生命中留下过不可磨灭的伤疤,乃至时至今日,也仍旧无法褪去,就那么潜藏在你坚硬的外表之下,藏在你日渐强大的阴影中。”
神白须站着,奥坦萝丝坐着,本就是仰视与俯视的视角让两人的关系显得更像一种审判。
从神白须身上所散的浓浓的命运气息令奥坦萝丝有些惶恐。
可她转而变得气愤,一想到眼前这个家伙是一个极端的罪犯,却在用仿佛正义的口气审判着真正属于正义的她。
“我的命运问心无愧,不要以为只有你的人生经历过黑暗,这世上命运比你更加颠簸的人大有人在,仅凭三言两语就想改变你的恶行吗?!”
奥坦萝丝怒视远处的神白须,愤恨道。
“我从未声称我是无辜的,可我也有权利改变我命运中的不幸,站在一个…”
“你只不过是因为命运不公而将仇恨转嫁他人的恶徒,你的命运是你自己的无能为力所酿就的,而如今你的执着,更是痴心妄想。”
奥坦萝丝直接打断了神白须的辩解,她的怒火倾泻而出。
“尽管我无能为力,可我有资格作为一个受难者追究制造我命运悲剧的人,也有…”
“你所说的资格就是摧毁他人生命的暴力吗?那仅仅只是你作为一个野兽的嗜血。”
“而你如今所执着的理想,是在悲催的劫难中拾荒而来的残破。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人不幸吗?难道就只有你最挚爱的人被埋在那片废墟之下吗?!”
“你如此的所作所为,对这个世界加以报复,不仅仅玷污了你父亲的血,更毁灭了他人所存在的爱,你没有资格以幸存者自称,你只是一个苟活者,看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应该同你的父亲一并被埋在那座废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