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看来,最重要的并非神白须怎么做,而是奥坦萝丝绝不能死。
她的价值很大,是太大了,只要有她在手里,神白须几乎可以凭借这一点要终焉妥协太多东西。
“维序席,西方公认最强,能贴她的冷屁股也……嘶…”
神白须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婕西菈娅直接就一脚揣在他左腰,本就有伤在身的神白须疼的倒抽冷气。
一旁的阿塔斯和赫尔菈也都白了神白须一眼,只有出云在一旁憋笑。
“你们都不相信我能胜过奥坦萝丝,宁肯要我绕过她也不要去直面她,可现在我却做到了,并且以胜利者的身份坐在这里和你们讨论如何处置她。”
“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力做出决断。”
“我并非要拉拢奥坦萝丝,也不奢望她能放弃自己心中执着的正义,我只是希望让这个为终焉奉献一生的愚者,看清自己命运悲剧的真相。”
“她的痛苦,和她姐姐的痛苦,都需要一个结果不是吗?”
在神白须看来,杀一个人,只需要割破他的喉咙,要毁灭一个人的价值,就要先毁灭他的名誉。
但奥坦萝丝不同,她是站在人类峰顶的强者,她的所作所为是不能存在自私的。
可这样的人,不同样也可悲吗?都已经在那个位置了,却仍旧无法改变自我的悲剧。
“真是个大善人啊,你就这么希望能救赎她?不怕因为你多余的所作所为反而害了她?”
“你知道你一路走来杀了多少人吗?救赎一个奥坦萝丝就能让你从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摇身一变成为正义的使者了?”
婕西菈娅趁着说话的功夫,坐到了神白须所坐的沙上,将腿搭在他的大腿上,靠着沙。
两人的转换虽然看起来十分诙谐,可对话却充满火药味,尤其是婕西菈娅,几乎字字诛心。
一旁的赫尔菈和阿塔斯虽然神色微微变化,可婕西菈娅说的的的确确是事实,救赎奥坦萝丝什么的,的确荒谬。
“我当然知道自己这一身的血债,可如果你要问我后不后悔,有没有资格,我不会回答。”
“我不在乎世人如何评价我,从我决定做神白须征御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在乎了。”
“我现在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想做,就这么简单。”
神白须从未声称自己所做的一切就一定是对的,人生有太多选择了,在人生的选择中如果一味去纠结对错,那是愚蠢的。
因为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最后都会后悔。
及时行乐,并非说的就一定是娱乐至上,而是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奉行无限的乐趣。
而神白须作为一个被命运苦厄纠缠的人,所作所为无时无刻不在经受世人的批判。
杀多少人,破坏多少次终焉柱,毁灭多少个城区,条条横列,一一记载。
可他们能改变神白须吗?能阻止神白须变得越来越强吗?
永远不能。
前进者永不会止步,而神白须更不屑去以一个所谓胜利者的身份书写历史。
他所做的就是希望人类能够看到真实,他追求的,就是真相,对与错,根本不重要。
婕西菈娅勾了勾嘴角,狐媚的眸子中尽是崇拜的爱意。
她之所以疯狂,之所以锋锐,就是因为她不愿看到神白须的犹豫与怯懦。
她可以为了神白须选择放弃,可神白须,绝不能为了选择她而放弃。
可很遗憾,让婕西菈娅心一软的,就是神白须总是属于后者。
他总会为了自己爱的人承受一切,哪怕是死亡。
应该说他倔强吗?
不,他只是偏执,他又何曾不害怕失去?
难道世界上就他神白须不能失去吗?
相反他失去太多了,所以总是抓的紧紧的。
曾经的他是因为没有能力直面命运,而现在,那些爱他的人给了他勇气与信心,他可以更大胆的去拥抱自己所爱。
“其实按照你说的,就照目前的情况,奥坦萝丝会不会妥协并不重要,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会看到真相,且说不定已经看到了。”
“既然事情已经生,为什么不抱可能性试试呢?难道各位就不想知道奥坦萝丝在执着什么?”
“且不去奢望她能不能临阵倒戈,就凭她现在的状态,恩威并施,打碎她原本拥有的,赋予她不曾认知的。”
“若论只是单单改变一个人的信念,神白须先生难道不是非常在行吗?”
真应该说不愧是盘龙会长吗?
深谙心计,攻人先攻心,这的的确确是神骁兵家的哲理之一。
可需知奥坦萝丝现在的状态,她是一个俘虏,而不是敌人。
“话虽如此,可奥坦萝丝若是不愿意开口呢?作为强者,哪怕落败,也有属于自己的尊严。”
“她哪怕到死,属于自己的那份意志都没有动摇,谈何颠覆她,再者,虽然白先生有着同她相连的经历,可两者的抉择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要一个持有正义象征的维序者屈膝于一个罪犯,怎么想,都不太可能。”